建信金融科技付曉巖:萬物皆有架構,架構復現萬物
2020年一場肆虐的疫情如今還沒有看到終點,行進中的個人、企業和社會或多或少偏離了原有路徑,曲折蜿蜒中繼續前行。
艱難困苦玉汝於成,數字化的程序無疑是加速了。正如埃森哲《2020中國企業數字轉型指數研究》所總結的:幾乎在一夜之間,數字轉型成為了所有中國企業必須正面迎接的一項挑戰。新冠疫情給中國實體經濟按下暫停鍵的那一天,也是迫使所有還未開始數字轉型的企業痛定思痛、開始思考“如何轉型”的那一天。
“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架構轉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建信金融科技公司風險合規團隊付曉巖在接受IT168採訪時強調。
數字化轉型將迎來關鍵10年
埃森哲中國與國家工業資訊保安發展研究中心聯合進行的中國企業數字轉型指數調研,至今已持續三年。《2020中國企業數字轉型指數研究》調研發現,疫情暴發,中國企業迅速“上線”以自救,但生產運營等核心環節的數字化滯後暴露無遺。
危與機並存,不進則退,數字化技術帶來的競爭優勢越來越明顯,傳統企業維持原有競爭優勢的難度也越來越大。借力數字技術重塑業務、拓展邊界,成為企業可持續發展的不二選擇。
根據中國資訊通訊研究院釋出的《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0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進一步提升,2019年達到35.8萬億元,佔GDP比重達36%,其中產業數字化規模為28.8萬億元,佔數字經濟比重由2005年的49.1%上升至80.2%,已成為數字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以及國民經濟增長的重要支撐。
付曉巖認為未來10年是數字化轉型關鍵的10年,也是艱難的10年。他在《銀行數字化轉型》一書中提出了“戰略轉型-架構轉型-技術轉型-業務轉型”的企業轉型路徑,其中,架構轉型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也是企業管理學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需要進化的方向。不久前國資委對國企數字化轉型工作的指導意見中,明確提到要提高架構自主研發水平,這裡既包含技術架構、也包含業務架構,應當從企業架構的角度理解。加強對方法論的研究,提高對業務架構的關注,做出符合我國國情、對企業更具轉型期指導意義的架構方法論。
在數字化轉型浪潮中金融業是比較有代表性的行業,付曉巖指出,對於金融行業而言,首先在於其服務自身的無形性,金融行業本身就是可以高度虛擬化、數字化,目前金融行業的業務離櫃率已經高達90%,所以金融行業可能很適合第一個全行業都走進虛擬空間。另一個特點是次生性,大部分金融需求都來自於企業生產、百姓生活中的某個場景,是被場景觸發而非主導其它場景,因此,主要的金融服務大部分在數字化時代都會“後臺”化。未來數字化轉型對銀行最大的衝擊是技術的進步能否降低新經濟模式對現行金融基礎設施模式的依賴性,也就是從底層產生真正的金融“脫媒”,金融牌照並不是免死金牌,就像
從業務架構的角度來講,銀行需要立下堅定的轉型方向,推動企業架構轉型,在管理層引入架構思維,在業務側匯入結構化思維,結構化思維才是數字化人才培養的核心方向。如果業務人員與技術人員在思維模式上對接不上,巨大的溝通成本會讓企業在執行力上付出很大代價。而企業架構的缺失會讓企業的業務資產、資料資產、技術資產模糊不清,缺乏聯絡,難以互相支援。
過去往往認為業務架構比較偏向業務,對技術敏感度低,其實不然,業務架構是業務與技術之間的橋樑,業務架構師需要關注技術發展變化,對於技術變化帶來的業務影響需要“朝乾夕惕”,這樣才能有機會幫助業務人員識別業務改進機會,持續加強對新技術的關注算是從業要求。
“企業級業務架構是企業自己給自己照鏡子,梳理自身結構的起點,所以企業遲早要補這一課,慢點把自己的架構做好,才有未來的快速適應。未來十年很重要,而這十年裡的頭半程,能不能搞清楚自己家的事情是重中之重,並不是怎麼學別人”,付曉巖強調。
萬物皆有架構,架構復現萬物
2000年加入建行的付曉巖不只是一位資深企業級業務架構師,也是一位喜歡研究哲學的詩人。
“詩詞亦如系統設計,也有結構要求。萬物皆有架構,架構復現萬物。”他把架構上升到了一個普遍性規則的高度,甚至認為架構也算是一種世界觀,架構關注的是事物內在的結構,各部分之間及其與環境的關係,以及決定設計和演進的原則。所以這裡包括了對設計物件的“觀測”和指導設計的“觀念”。當前的架構理念中,每一個架構元素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有其目的和使命,企業是一個整體,架構設計存在“上帝視角”,在有意識地安排企業的演進。
對於任何新技術的演進落地而言,所有的參與者既是改變者也是被改變者。從電子化、資訊化、數字化到智慧化,技術的應用方式變了,隨著與業務的結合越來越深,技術找到了更多的場景,不同的場景中應用方式都有些許的變化,這些新的變化也帶動了技術的革新,大資料、雲端計算、人工智慧、區塊鏈都是如此,而且技術形態變化也越來越快。
在劇烈的變化中更需要冷靜清醒的思考,大資料、雲端計算、人工智慧、區塊鏈等新技術可能是破壞性技術,克萊頓·克里斯坦森的《創新者的窘境》講到,當破壞性技術來臨的時候,市場競爭將會改變,價值網路會遷移,數字化浪潮中,雲、大資料、5G等可能都是破壞性技術,從業務架構上來看,如何緊跟創新又能兼顧原有的傳統,走出創新者的窘境?
付曉巖認為從業務架構的角度看,走出創新者的窘境需要的是基於架構資產,時刻清楚自己的“家底”,知道外界變化需要做什麼樣的結構調整才能適應和利用,知道內部變化可能影響的範圍和代價,創新需要試錯,但是試錯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也不是沒有成本,很多機制有可能被過度宣傳了。業務和技術能否深度融合、互相支援才是關鍵,“在這個轉型時期,建議大家別再用‘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這種思路看待業務和技術的關係,不然企業沒了,就誰的都不用歸了。”
能夠復現萬物的架構也有設計不到的地方,他強調侷限並非來自於架構理論,而是來自於人的認知,認知不到,反映不出事物的架構,就無法從架構的角度進行設計,無論是複雜架構還是簡單架構都是如此,並非架構簡單就會保證認知到位。
獨行快,眾行遠。在這個終身學習的時代,付曉巖喜歡分享,他認為分享是一種很有效的學習方式,為了跟大家分享,自己需要加深對知識的瞭解,這樣寫出來的文章才能夠讓別人瞭解,而大家對問題、觀點、價值的質疑,能夠幫助他更好發現知識的不足,激發自己的新認知。
樂於在分享中學習的付曉巖成為了SACC 2020的分享嘉賓,帶來《企業級業務架構設計方法論及其發展歷程》的主題分享,“SACC是國內最早的企業架構領域的交流平臺,延續至今已經成功舉辦11屆,是國內架構領域最具影響力的交流平臺,可以說‘久負盛名’了。是國內企業技術發展進步實力的集中展現平臺,架構師大會還搭建了‘網際網路專家-傳統企業’的溝通平臺,增進了對架構知識的交流。”他覺得架構設計很需要擴充套件交流,因為這個領域看似強調標準,實則非常缺乏標準,架構圖充滿“想象力”,很多企業在重複“踩坑”,這是行業級的損失,也是架構交流的一個重要價值。
在自己寫的詞《行香子·青水幽幽》下闕中,他寫道“清茶代酒,千憂自斷,豈須山傾自憐哀。朱顏易改,永志難埋。敬一家人,一生業,一書齋。”
能找到自己的“一生業”是幸運的,在風雨顛簸的浪潮中便有所堅持。付曉巖篤信未來10年是數字化轉型的關鍵,此路迢迢而崎嶇,處在轉型期的人往往最痛苦,要不停重新整理自己,轉型期之後的人由於底層思維已經有了較大的轉變,因而更容易接受新變化。他希望能夠在這10年的轉型期中通過實踐持續進行方法論的研究,並與同行者做更多的分享,共同走過轉型期,希望能夠做好一個研究者、擺渡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