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 Swift 語言、LLVM 編譯器之父 Chris Lattner 的新動向，引起程式設計師圈關注。這位編譯器大神現在與 Swift 核心團隊分道揚鑣、徹底退出管理事務的訊息引發了大量討論。

Lattner 在 Swift 官方論壇自曝，離開的原因是團隊文化“有毒”。其中特別點出，去年夏天一次視訊會議上他被人侮辱和大喊大叫，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此次衝突後，Lattner 漸漸退出了 Swift 的管理和開發。反正他本人還有很多興趣和事業可忙，不如向前看，眼不見為淨。

現在他正忙著籌備新公司 Modular.ai，致力於開發 AI 編譯器、執行時等基礎設施。

啊這，Swift 團隊具體出了什麼問題，竟能把大神給氣走了？

“語法糖”惹的禍

Lattner 五年前就已不再是蘋果正式員工，先後做過特斯拉自動駕駛軟體 VP、谷歌 Tensorflow 基礎設施主管、SiFive 工程總裁。不過 Swift 這門親手研發的程式語言他心裡一直放不下，堅持每週參加例會、參與社群討論，也親自編寫和迭代了許多程式碼。

Swift 語言逐漸發展壯大，接替老的 Objective-C 成為許多公司開發新 iOS 應用的首選語言。但這門語言發展的方向漸漸與 Lattner 的理想出現分歧，比如他的設計理念“簡單事物的有效組合”（simple things that compose）就不再流行。

有這種感覺的不止他一人，一些 Swift 忠實使用者也感到很失望。

我在 Swift 上投入了很多，2015-2019 年都是社群的活躍成員，看到現在這門語言的發展方向，我有點難過。

這位老哥主要不爽的是一些語言特性的新增太過隨意和倉促，讓編譯過程不再透明。實際上，引發 Lattner 自曝退出原因的帖子，也是在討論是否新增一個語法糖。

一位開發者認為，隨意新增語法糖對語言維護者來說不算什麼，但帶來的混亂會對語言使用者影響很大。

我不是說這個特性毫無價值，但我不想它被引入成語法糖，這會“折斷語言使用者的脖子”。

隨後，他引用了 Lattner 本人很早以前就發表的一段關於語法糖的思考。Lattner 認為一門程式語言的主要功能相當於蓋房子時的“磚”，語法糖相當於填磚縫的“灰漿”。

如果房子主體都蓋好了去填縫沒啥問題。如果磚還沒擺全就先抹了大量的漿，那整個房子成了用漿蓋起來的，結構不會牢固，以後再想擺磚頭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放了。

看來這種分歧在 Swift 社群由來已久，直到去年夏天那場視訊會議，衝突集中爆發。Lattner 會議上被人罵了以後休息了一段時間，後來找到團隊管理層談話。他認為管理層逃避問題、找藉口，並明確表示不打算對此採取任何措施。後來大神決定暫時離開每週會議，只參與論壇討論，反正還有很多別的事業可忙。

不過他發表的意見越來越被核心團隊忽視，覺得再這樣下去就是浪費時間了，最終徹底離開。

現在，Swift 管理團隊正在嘗試推出新的社群治理機制來解決問題。他們打算參考其他程式語言和開源專案的成功經驗，重新成立一個專注於語言本身演進迭代的大型工作組，並讓更多社群成員能參與決策。對於程式語言社群究竟應該如何治理，也有網友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有人覺得 Python 之父這種“仁慈的終生獨裁者”模式 (BDFL, Benevolent Dictator For Life) 才是王道。Python 之父會聽取社群意見，但是最終自己拍板決定。這位老哥認為所有不採用 BDFL 模式的程式語言都會因特性太多變得冗雜。因為開發團隊每個成員都想把自己的想要的特性新增進去，特性之間的互動帶來平方級的複雜度，這樣使用者就難受了。

其他網友覺得也有一個例外，Go 語言不是由仁慈的獨裁者管理，但團隊始終堅持簡潔的設計理念。

Go 語言每個新功能提案都會被仔細權衡和討論，有些使用者覺得更新速度慢的像冰川移動，但我個人挺欣賞這點。

Lattner 本人則在 Swift 官方論壇對此留下了最後一段建議和祝福。

我認為 Swift 是一種現象級的語言，有成功和長久的前景，但它肯定不應該是一種社群共同設計的語言，這在立項之初就寫進了章程。

新的機制聽起來有些希望…… 一個健康和包容的社群有益於 Swift 的設計和發展。

現在創業 AI 基礎設施

最後再來介紹一下 Lattner 現在去忙的新事業。Modular.ai，致力於為全世界重構 AI 基礎設施。包括編譯器、執行時環境，為異構計算設計、邊緣和資料中心並重，並專注於可用性。最終構建出模組化、可組合和分層架構的人工智慧。

公司的共同創始人及首席產品官 Tim Davis，此前在谷歌團隊參與了 TF Lite、 Android ML、NNAPI 等專案的編譯器開發。

新公司正在全球範圍內招聘大量編譯器、執行時、ML Ops 和框架方向的開發者，以及產品經理和雲端計算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