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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三十還未結婚的僧人

    昨天參加了大學宿友的婚禮,當新郎在臺上宣讀誓詞時候,我想著如果結婚的是我,我該說些什麼,我會是什麼心情。

    望著臺上熱鬧的婚禮程序,我卻沒想到什麼我該做的事情,甚至什麼都回憶不起來。我並沒有刻苦銘心的愛情,連清茶小酒的愛戀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所體會。

    一個從未談過戀愛的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要去好好愛一個人,忘記了要與一個人攜手繼續下半生。在即將到來的三十歲,我甚至都不想戀愛,更別說到談婚論嫁地步。

    為什麼這樣?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我到了不易心動的年紀。

    我記得,我高中時喜歡一個女生,她是我的初中同學,但我們沒在一所高中上學。那個時候,手機並不普遍,書信還是常見的手段,我跟她來來回回互寫了二十多封書信。

    可是,我不是個擅長撩撥人心絃的人,並且當初我年少無知,沒有更進一步,到高中畢業,都沒有捅破那一層紙。現在回過頭想,應該是我心有畏懼,只因我並不是生於富裕家庭,我能給的東西有限,所以不敢期許,不敢挑明。

    當年的我,因為金錢,便停滯不前。

    後悔了嗎?

    這個問題當然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時間已經消淡了一切。大學四年不在一起,再加上工作的這幾年,十年時間就讓那份悸動消散。從一開始會經常聊天,到後來不再聯絡,也竟然沒有可惜的感覺。

    心動的年紀一過,我變成了一個’半僧’。

    半僧是我對自己的一個性格總結。半僧所做的,就是處於紅塵之中,卻不祈求愛戀,還有意遠離,甚至對於友人,也刻意從他們的世界消失,不遺留任何痕跡,過於寡淡的日子。

    這種性格,不易心動,難主動去認識一個人,最後的結果便是沒有戀人,極少好友。

    我時常想,要是我真結婚了,沒有人來做我的伴郎,那會不會很心酸,算不算失敗。可這也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一個人,真到這個時候,也算是我自食’惡’果。

    我不願去麻煩人,麻煩任何人,因為在我的感覺裡,麻煩別人就是麻煩自己。我以前想過,要是哪一天我患上絕症,絕對不去麻煩任何一個人,讓我靜靜地走,就足夠了。

    生於世將近三十年,成了一個’僧人’,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沒有特別掛念的人,一切都很淡,淡得今日跟昨天沒有區別,淡得不知道該記得什麼,該憧憬什麼。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好在婚姻的問題父母也沒有逼我,這也是生為男人的好處吧,我能在這段迷惘的歲月裡,去思考我的生活,我的未來。

    這想法,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騙自己。

    或許我可以不用那麼較真。

    畢竟,快到三十還未結婚,是一種狀態,而不是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