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作者按：上次我們談到2018年10月30號有記者在美國芝加哥採訪了Ed Brill——Notes/Domino和IBM協作解決方案部門的老大。記者詢問到了很多內容，我個人都翻譯了出來，我們前面只放出一半，而今天我們放出另一半。

十、出售Notes

Ed繼續說，當時我建議出售Notes，但我們沒有成功。我們沒有找到合適的也有實力的企業，能夠花費Notes產品所需要的數以百萬計的資金，在新領域和方向上幫助Notes產品繼續發展。

接下來4個月，我們在尋找一些合作伙伴，希望有所突破，我不能說有哪些企業，但後面的會談都不太成功。

所以，從2017年5月開始，我們開始謀求另一種出路，實際上我當時在比利時的安特衛普參加Engage使用者小組會議。白天我在開會，晚上我一直在打電話，在努力嘗試協商討論我們是否有另一種選擇。

十一、拯救者HCL

不誇張地說，當時Ed白天在客戶面前努力解釋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雖然進展不很明朗。晚上在酒店裡，IBM和他一起商討一個可行的出路。

那真是非常、非常艱難的時刻。

最後，他們終於找到合理的處理方式，他們花費幾個月的時間，一直到九月份才達成協議，非常像和HCL現在所用的這種方式，當時有4、5家公司，不過Ed說HCL是他們最為中意的。

Ed說，在2017年9月30號他們簽署了協議，隨後幾周對外公佈。HCL負責釋出新的Notes產品版本，但這不是一個全面接管產品的協議，Notes依然是IBM產品，只不過HCL必須對產品投入資金。

那時我就在想，這不就是我在2017年1月份所推薦的那套方案嗎？Notes本身將由願意投資並更新的企業來開發，這是Notes的勝利，也是市場的勝利。

十二、我們負責市場

Ed說，我們全面負責了產品的最後五年，現在只負責市場。不過，關於Notes產品缺乏市場營銷的抱怨已經持續了至少十來年。

為什麼IBM不和微軟銷售Exchange和SharePoint的人員正面硬槓，強力競爭客戶機會？

Ed說，明面上看，我們是防守型銷售。其實在IBM內部，比起其他產品，已為Notes和Domino做了更多市場營銷，但Notes社群基本上不與IBM其他產品社群互動，所以可能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

Ed說，協作產品是直接面向終端使用者的，這在IBM來說，是唯一而獨特的，因為其他大部分的IBM產品做的都是後端IT基礎架構和解決方案。

Ed回顧到Notes 5版本，據他說，當時，Notes 5市場做了大量營銷，這些都是非常有意義的投資。

尤其當你想到這些投資都是面對全世界觀眾進行傳播，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正因如此，後面投資看起來就小了一些，但也花費了數百萬美元。當然，如果要把產品知名度提升到更高層次，這些錢遠遠不夠，還得花更多投入。

十三、敵人

Ed比較了微軟的產品。

微軟有自己的作業系統、Office辦公軟體、SQL資料和大量的後端辦公產品，對他們來說，辦公市場更容易——現在，你要像微軟這麼做，是很昂貴的。

Ed一邊說一邊眨眼，他說有一天他會寫一本書，名字叫“Notes歷史”，他會寫下這些內容：如果沒有IBM做的市場營銷工作，Notes是否會活到今天？

Ed說，我們的市場營銷不像微軟那樣強勢，但我們在做一些事情，我們有Web內容、我們有社群、我們投資在產品整合上，我們做了大量人們感覺不到的事，因為它是IBM的郵件訊息和產品組合——可能這還遠遠達不到那些對產品充滿強烈激情人們的期望，但我們底線是，在營銷上花費比人們知道的要多，雖然這些錢還遠遠不夠。

Ed還指出Google並沒有真正銷售Gsuite, Gmail 或Google Docs產品。

Ed說，市場營銷只是一個方面。真正對Notes造成影響的是微軟將Outlook捆綁到Office和SharePoint產品中的企業銷售政策，每個客戶公司CFO都會說：“你看我們已經為Outlook付錢了，為什麼不用起來？”我們還沒想到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事實上，我們現在還能談論Notes，還有數以萬計的全球企業在使用Notes，對我來說，這已很欣慰。我們活下來了，這也說明Notes產品很有價值。

十四、移動和雲戰略

記者問：你如何評價IBM和HCL的合作關係？你確認他們會很好地協同工作嗎？

Ed回答：是的，我很興奮，在意向合作階段，HCL展示出他們將會投資Notes組合產品的強烈意願，他們會把IBM的人帶進產品中，甚至為釋出新產品聘用更多人，並且你看到，他們已經兌現了他們的承諾。目前開發的HCL Places產品也是一部分，他們說他們會在Notes技術上繼續努力，深挖Notes的巨大潛力。

Ed說，IBM同時調整了他們的方向，由移動和雲端優先，變成本地部署優先。

Ed說，Domino伺服器有太多功能在本地部署會優於雲端部署，但據我所知，IBM現在也提供雲混合環境中部署應用程式方案，我個人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好的解決辦法，我也認為，我對雲的預期沒有發生變化。Verse有點晚了，沒有足夠的動能將人們從微軟或Google吸引過來，所以HCL說他們將會發布本地部署的產品，企業客戶也會歡欣鼓舞。

Ed同時也指出他們在德國和日本市場犯下很大的錯誤，在美國並沒有發生同樣事情，那就是鼓勵客戶從本地遷移到雲端。

記者問：你想念Notes客戶端嗎？

Ed回答：是的，很想念。甚至直到現在，Notes還會吸引我的一些注意力，哈哈。

記者問：關於社群呢？你想念Notes社群，還是慶幸自己終於離開了這個泥坑？

Ed回答：不，我非常想念社群，一說到社群，我內心需要平衡一下。我搞砸了社群的一些東西，但我個人看來，那種情況下，我已經做到了最好。在很多約束條件下，我們被迫選擇了一個最壞的選項。離開後，我聽到了很多次都是我的錯的言論，但最終我們設法和HCL達成了最優的協議，一切都是為了產品能夠活下來。

他承認那些指責傷害了他。

Ed說，這是我永遠的疼，因為曾經我的整個人生都投入到Notes產品中，我理解人們如何評價我，但這些評價讓我很難過。當時，我離開ICS有三年，很多決定我無法控制。回來後，已盡我所能為產品找到了最好的出路。

十五、故事還沒有結束

Ed的上層領導，讓他深感束縛。

Ed說，你知道，IBM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公司，所有決定，可以一句話概括：“你不能做任何事情！”，你會被告知，不要花任何錢，但要確保各項系統儘可能長時間地穩定執行，而各種系統總是充滿了限制，而且都有很好的、無法辯駁的理由。

儘管Ed被評判為“壞人”，但Ed在Notes社群依然有很多朋友，很多現在依然每天和他聊天交流。

不過，一位IBM同事說：“謝天謝地謝人，想要幹掉Notes的人，終於滾蛋了！”

Ed說，但生態社群中，有一個觀點，負責的應該是我的職位，而不是我這個人。順便說一下，有一件事情發生在IBM：當我離開IBM時，有位同事說：“謝天謝地謝人，想要幹掉Notes的人，終於滾蛋了！”當時我就在想，真有趣，我為啥要幹掉Notes？傳達給我的訊息和指令，都是比我高兩個級別人釋出的。我根本沒有足夠的許可權做出決定，這些決定難道是我做的？當然不是啊。

記者詢問：“你對Notes和Domino的未來怎麼看？”

Ed回答說，在前面我其實已經提到了一些，我說我要寫一本關於Notes歷史的書，但我只會在故事結束時才這樣做。我個人認為，Notes和Domino會存在非常、非常久的時間，沒有任何產品能像Notes和Domino一樣存在那麼久，包括其他我致力過的產品如Connections，我也不會這麼說。

Ed說，在離開IBM前，我去見過Notes的創造者Ray Ozzie，因為我在想1984年他和他的團隊構建Notes時，我才15歲！現在Notes仍被全球數以萬計的企業採用，它每年仍能創造數億計美元的市場價值，現在它依然可以新增所需要的現代化介面和技術。

你如何看待未來？

Ed覺得如HCL堅持下去，毫無疑問，在十年後，我們依然還會熱烈地談論著Notes平臺。

Ed說，它可能不叫Notes，它也許也不會擁有Eclipse介面，但我堅信，這個產品仍然會繼續它的傳奇！

協作者按：好了，關於Ed採訪的內容，我們已經說完。眾所周知，目前IBM和HCL一同攜手，釋出了Domino V10和Domino 2025計劃，始終在努力地推廣Notes產品。國內很多人在IBM收購RedHat後，回顧了當年IBM收購Lotus公司的事情，並從中得到了一些結論，有些觀點我和Ed一樣，堅決反對，IBM為Lotus產品盡了很大努力，並發展了Lotus，而不是相反。而現在IBM和HCL一起，依然在幫助Notes產品邁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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