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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鐳射雷達一哥內訌升級:新上任 CEO 出局,創始人和 CMO 已因不可描述交易離開

昔日鐳射雷達行業絕對的老大 Velodyne 的高層內訌,突然升級。

幾個月前,和 CEO 勢不兩立針鋒相對的創始人夫婦,被“請”出了管理層。

而剛剛,這位 CEO 也離職了。

沒有輿論徵兆,沒有官方解釋,一句“辭去 CEO 和董事”,徹底出局。

而且後繼無人。

越內鬥越動盪,越動盪越內鬥。

短短几年,Velodyne 把自己“最強王者”的號,玩成了倔強青銅…

CEO“被”辭職?

近日,Velodyne 在官網釋出宣告稱:

Anand Gopalan 將於 7 月 30 日正式辭去 CEO 一職,並退出董事會。

這則宣告中沒有說 Anand Gopalan 離任的原因,也沒有任命新的執行長,而是設立了一個行政長官辦公室(OCE,Office of the Chief Executive ),由幾位高階領導成員組成。

同時,董事會聘請了一家高管獵頭公司,以物色新 CEO 的合適人選。

為了安撫投資者情緒,Velodyne 在官方新聞稿中進一步宣告:

1、公司的銷售渠道仍在持續強勁增長;

2、Gopalan 將繼續擔任 Velodyne 的技術顧問;

3、公司對於未來的業務前景保持樂觀,並保持此前預測的全年收入 7700 萬美元-9400 萬美元不變。

但是從半年來於 Velodyne 一系列震盪來看,CEO 的離職,並不是普通的人事變動。

Velodyne 怎麼回事?

Velodyne 狗血“宮鬥劇”的公開化,從今年 2 月 22 日的官方宣告開始。

Velodyne 說,公司創始人兼董事會主席 David Hall 及擔任首席營銷官的其妻子 Marta Thoma Hall“表現不當且缺乏誠信”,遂對二位的職務進行了罷免。不過並未要求兩位退出董事會。

“表現不當且缺乏誠信”,指的是 David Hall 夫婦之聯手提名了一位新董事,其後被發現還會給一筆“介紹費”。

聽起來就像是安插人手,用錢買“忠誠”。

創始人 David Hall 夫婦被掃地出門後,由當時的 CTO Anand Gopalan 接任執行長。

但之後各方之間的口水仗,直接把公司權力爭奪擺上了檯面。

Hall 夫婦釋出宣告否定了董事會的說法,並指責公司惡意誹謗。

“公司的治理已經崩潰。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剝奪我們的職位,看起來更像是內部權力掠奪。”

3 月初,David Hall 對公司的不滿加劇,正式退出董事會。

他在一封信件中寫到,自己的不滿主要來自三個方面:

公司董事會將自身利益置於股東利益之上。

CEO Anand Gopalan 無視他的意見,架空他的決策權。

董事會排擠他提名的董事候選人 Eric Singer。

David Hall 於 5 月 25 日再次反擊,將矛頭對準了當初公司通過 SPAC 上市時指派的兩位董事。

他呼籲罷免這兩位董事,並要求 Anand Gopalan 辭職。

David Hall 說,他與妻子被毫無理由地免職是被報復,因為他們本打算重組董事會,並就公司業績下滑問責 Anand Gopalan。

按照他們的說法,當初是 Anand Gopalan 發動“玄武門之變”,提前動手清除威脅,然後自己上位。

但如今 Anand Gopalan 徹底出局,是不是預示著 David Hall 夫妻倆又有了“復辟”的機會?

撲朔迷離。

但 Velodyne 的業績,卻在這一系列的動盪中連滾帶爬,丟掉了行業老大哥的位置。

Velodyne 如何把自己玩廢的?

曾經,鐳射雷達 = Velodyne。

作為當時唯一一家自動駕駛專用 LIDAR 供應商,Velodyne 舉重若輕,風頭無兩。

最高時,佔據全球 80% 份額。儘管價格高昂,但等著拿貨的下游廠商還是排起長隊,甚至還得想方設法跟 Velodyne 銷售搞好關係。

但在不久前披露的 2021 年 Q1 財務報告中,Velodyne 的數字並不太好看:

總收入 1770 萬美元,比去年 Q4 還少了 10 萬美元,而產品收入更是由 2020 年 Q4 的 1440 萬美元跌至 1060 萬美元。

反映在股市中,Velodyne 的股價已經由最高的 30 美元跌至如今的不到 9 美元,跌破發行價。

由於股價跌幅過大,投資者損失嚴重,多家美國律師事務所曾對 Velodyne 發起集體訴訟。

而近期,Velodyne 又捲入了商業訴訟案件中。

Criterion Technology 已向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提起訴訟,指控 Velodyne 在 2016 年開始的合作期間竊取了其商業機密,涉及 3D 對映和成像裝置的光學外殼相關技術。

現在 Velodyne 管理大概率是焦頭爛額的狀態。

怎麼走到這一步?

自己作死。

概括起來,就是一手好牌稀巴爛,接著被中國公司打得找不到東。

Velodyne 因為技術領先取得的先發市場統治力,並沒有進一步轉換為規模化量產後的商業生態統治力。

Velodyne 的產品,從 2015 至今,始終以昂貴、供貨難著稱。

64 線鐳射雷達,最高時賣到 80 萬一個。16 線雷達產品要 8000 美元,人民幣在 5 萬 6 左右。

然而,不知是賺錢太容易,還是實在量產無能,3 年之後又 3 年,Velodyne 的鐳射雷達成本,並沒有根本性降低。

反而來自中國的一眾創業公司,開始以價效比分食 Velodyne 城池。

比如國產鐳射雷達速騰和大疆 DJI 的 Livox,都拿出了萬元以內的產品……

Velodyne 的大客戶也開始紛紛轉向,其中最具標誌性的就是股東百度都開始轉用國產的禾賽鐳射雷達。

外國新勢力,比如 Lucid 汽車,也選用了來自中國的速騰鐳射雷達。

與百度攜手入股投資 Velodyne 的福特汽車,直接完全清倉套現走人了。

Velodyne 在 2019 年底完全裁掉中國辦公室,丟失全球最重要的自動駕駛市場,除了價格因素,還有糟糕的服務。

Velodyne 因為明確的銷售導向,對於需求的售前售後服務非常有限。

比如只有一次性 100 萬美元的訂單,才能獲得 Velodyne 的銷售配套服務。

而能匹配這種服務的客戶,除了谷歌百度之類的巨頭,可能就只有量產車主機廠了。

但新問題是,傳統主機廠相對保守,而願意劍走偏鋒在量產車上搭載鐳射雷達的新勢力又需要等待其成長。

Velodyne 顯然沒有這種耐心和服務能力。

最終,在中國新勢力蔚來汽車和小鵬汽車紛紛官宣搭載鐳射雷達的新車型中,也都未見 Velodyne 身影。

Velodyne 每況愈下,早已從方方面面暴露。

令人哀嘆的是,所有人都看見它以創新者姿態開闢了一個賽道、一個行業,明明手握最好的資源,但又不可避免地要一步步泯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