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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紀同人文】由比鶴乃對七海八千代的挑戰

神濱市·南凪區


神濱的海岸線上煙霧朦朧。隱約可見的是滔滔渺渺,無邊無際的汪洋。


那海風勁吹,浪花飛舞。紅色的閃電劃過,湛藍的蒼穹佈滿電光。


也將她輕盈的衣裳捲揚,將她的身形一次又一次照亮。


她身穿白衣,腳踏海浪,獨自站在灘頭上,面對著風雨與巨浪。


而恍然間,人們會覺得,比閃電,狂風與海浪更為壯麗的,便是這站在海邊的姑娘。


風暴漸息。八千代轉身,背向海洋,從本空無一物的沙土中拔出了長槍。


來吧!


來人的聲音很響亮,再遠的距離都聽得清楚。欣喜,興奮,急不可耐。還隱藏著太多太多未道出的話語。


這次我會打敗你,然後成為最強!就像這樣的宣言。


八千代也笑笑,就像在說。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這些年的長進。


◇◇◇◇


打倒她。


這無疑是由比鶴乃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戰。挑戰她最最重要的師傅,然後成為真正的最強。


風暴漸息。鐵扇映照著染紅天際的霞光。


鶴乃本就不是善於隱藏的人。她正沉浸在巨大的興奮與不安之中。僅僅是同她戰鬥便令鶴乃欣喜不已。微微跺著地面,她與八千代一同轉向了站立在不遠處的少女們。


“沒我允許,你們都不準插手。”這是八千代的聲音。


“嗯嗯!今天只屬於我和師傅哦?”鶴乃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她在說什麼。


而後,在數十雙觀戰的眼睛下,她們將注意力放在了彼此身上。


◇◇◇◇

鶴乃幾乎是被生生推動著向前衝去的。魔法少女想提振自己的速度與機動性,其方法不外乎兩種:使用魔力強化自己的身體,或者召喚武器充當踏腳的階梯。但那升騰的炎風與自鶴乃背後如雙翼般延展而出的火炎,讓她既不像輕盈的飛鳥,也不似矯健的獵手,而是一往無前的橫衝直撞。這等無處宣洩的熱情已自她的身後迸發而出,化作極為蠻橫的推進力量——


師徒約定:


禁止使用doppel。


禁止攻擊對方的靈魂寶石。


交手雙方必須全力以赴。


而那在煙塵中模糊起來的身形,便是她傾盡全力所迸發的速度。


“說起來…”八千代開口了,但似乎有一陣風模糊了她話語的尾音。“被鶴乃喊了這麼久的師傅…”


她沒動半步,而槍身已化作一道黑影,長鞭般向鶴乃甩去。


“都沒有好好教授過什麼呢…”


如果此時此刻非要用一個詞彙來形容她的槍,那一定是“呼嘯”。就這樣呼嘯而來,像一枚炮彈,一輛火車,一陣狂風。那股氣勢不單單是鶴乃,就連在遠處觀看的諸多魔法少女也感受得到。以她們的功夫自然無法捕獲八千代這迅疾的一擊。但那自爆燃聲與議論聲中突破而出的,如鬼哭般響徹的破空之聲,卻是每個人都能清晰聽見的。


鶴乃將鐵扇在胸前交叉著,格住了抽來的長槍。而第二柄長槍已在八千代的身畔出現了,挾著同樣的氣勢,向她裸露的腹部刺去。面對長兵器,範圍狹窄的鐵扇劣勢盡顯。鶴乃自有辦法再格下這一招,但這樣一來八千代還能再刺出第三槍,第四槍。她索性向另一側加速,繞到八千代的左側,嘗試著在閃避的同時尋找近身的契機。然而八千代早已預料到鶴乃的對策。轉身,長槍順勢向她追擊而來。觀戰的少女便看得清楚:鶴乃失卻了最初的氣勢,只能不斷遊走躲避,而八千代卻不給她一絲機會,一槍接一槍,一聲又一聲撕裂空氣的嘶叫。


八千代在微笑。


你就只有這樣嗎?那我來了哦。


她忽然收槍。往後退了一步。


圍觀的少女們還以為,八千代要收招稍息。


而只有鶴乃知道,於這一著後退一步,必是為了下一著前進兩步。


果然,八千代的退卻只是出於蓄勢的需要。她蹬地,躍起,伴隨著亢奮的厲喝,那柄長槍攜著八千代下墜之勢直刺而下。附著於槍身的深藍魔力此時化作了它的衍生,形同數百數千槍頭捲起尖嘯的狂風,迅疾而凶狠的刺擊便撲向了鶴乃的身前。


僅是極短的剎那,鶴乃便意識到,單純兵刃交接的熱身已結束了。面對這鬼神般的一擊,自己採取的守勢一定土崩瓦解,而加速躲避也難以奏效。是時候——


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她手中鐵扇高高揚起,鋒利的邊緣對準了惡鬼般撲來的八千代,脫手而出。


◇◇◇◇


如果用兩面纖薄的鐵扇抵抗以縱身之勢下落的長槍,那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答案是分崩離析。


如果用數十面,數百面鐵扇呢?


答案也是一致的。


喀嚓的脆響。扇面凹陷開裂,崩解為細碎的鐵片。而此時此刻,即使鶴乃揮使烈焰湧至,在如此近的距離,八千代也有把握先將長槍送入她的體內。她用餘光瞥向不遠處的伊呂波:哪怕是再重的傷也能讓她治好,這也是八千代敢放心出手的緣故。


“將軍!”


發覺對方中計的鶴乃已露出勝利的微笑。那灌滿了魔力的鐵扇在此時化作兩枚威力十足的炸彈。熱風呼嘯,將鶴乃送往遠處,卻挾帶著烈焰如怒濤般將八千代的身體吞沒其中。她不得不猛力止住前衝之勢,深藍的魔力在體表流轉,為她提供有限的庇護。而接踵而至的灼熱刺痛感,讓八千代不禁咬牙。


“啊哈哈…”


沒想到這次中了她的計呀——


“…熱血沸騰起來了呀。”


煙霧散去,屹立在海灘的不止鶴乃一人。


◇◇◇◇

太好了。八千代喃喃自語,全然沒留意到身上累累的傷痕。真是太好了。


在這場決鬥開始,直至現在,八千代第一次露出這種笑容。不單單是對徒弟有所長進的欣慰——還有棋逢對手的興奮。


千萬,千萬不要到此為止呀,鶴乃。


勉強在劇烈的氣浪中保持了平衡,召出鐵扇踉蹌爬起。鶴乃的目光未同八千代師傅交錯,卻已能感受到她以一種特殊形式表達的異樣欣喜——


沙土揚起的聲響。


她蹬地。踏步。箭矢般疾衝而出,將數十米的距離於剎那間縮短為零。


寒光已映亮了鶴乃的面龐。她舉起鐵扇,又下意識側身躲閃——


破空的鳴響聲。


一縷斷開的長髮,在激揚的風中飄飛。


若非先前那側身躲閃的動作,這長槍已刺入了她的頭部。


鶴乃驚訝之餘,一個踉蹌,險些失去了重心。她長長出了口氣,方才站定,卻覺脖頸與臉頰微微發癢。此時鶴乃才驚覺有異:原來剛才八千代的一槍雖未擊中她的頭部,卻也打掉了繫著馬尾的髮圈。此時鶴乃正披頭散髮,好不狼狽。八千代則後退了一步。鶴乃長髮披散的樣子讓她想起了這孩子的睡顏。她想著想著,嘴角又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而鶴乃卻添了幾分自信。八千代師傅的攻擊雖是極快,但自己也能憑著本能的反應避過。足見幾年下來自己實力長進不少。更何況八千代師傅正處於走神狀態…


嗯嗯,這一戰絕對有機會打贏!


◇◇◇◇


這樣想。方才陷入如此狼狽的境地,很大程度上是在於八千代師傅搶去先機,出招又極快,打得自己措手不及。不像初次見面時的交手那樣…師傅沒有用太多的計謀,只是單純同自己就力量,速度與魔力上交鋒。


那麼,最強魔法少女選擇有三:一是同師傅拉開距離,方便使用自己擅長的火焰攻擊,二是維持現在的間距。但面對持有長兵器的師傅,自己無疑劣勢盡顯。三是再進一步拉近同師傅的距離,甚至到了貼身的地步。如此一來,師傅的長槍反而成為一種負擔,佔據優勢的人就會變成自己——可是這談何容易?


如果是第一次交手,無法摸清對方底細的話,那麼一定會選擇方案一吧。但最強魔法少女知道,自己的師傅還隱藏著什麼招式:讓長槍如雨點般墜落的【絕對之雨】。倘若拉開了距離,反而正中其下懷。


那麼只有一個辦法了!


此時環彩羽等一眾旁觀者,她們實力尚弱,已難以捕捉到兩人的動作,只見得八千代的身形化作了一片模糊,而後鶴乃的長髮便披散開來。應該勝負已定了吧——彩羽不想讓這場令她心驚肉跳的交鋒再繼續下去了。然而以鶴乃的性格,只要不被捅個窟窿,她就一定會逞強下去。彩羽正欲上前勸阻鶴乃,卻被十七夜伸手攔住了。


“由比君她已經想出了扭轉局勢的奇策。”


是的,是最強魔法少女的奇策。鋒利的鐵扇撕扯開灼熱的空氣,帶起一陣刺耳的嘯叫。於是那火光迸發。


起先是一絲殘火,而後是無窮無盡的赤紅。就像是乾燥枯黃的草原,蓄積著無窮無盡的怒氣,而徘徊著的烏雲已點燃了它的怒意。星星之火,點燃了焦黃的草葉,甚至蔓延到了深入地底的根系。燃燒著,燃燒著,彷彿將這天下一分為二了——一側是南凪之南的浩蕩無盡的汪洋,一側是熊熊燃燒已成燎原的海灘。重重火焰將彼此包圍,火風呼嘯,怒焰築高牆,二人似猛獸,陷入羅馬角鬥場。火焰鑄就了城磚,而決鬥的舞臺還在收縮。


在這樣的距離下…長槍也不過是累贅了。


“——還沒完!”


“好,再來!”


長槍翻轉,橫在了胸前,八千代似是打定主意取了守勢。然而僅僅依靠招架是不足以戰勝最強魔法少女的。鶴乃的自信陡增,她旋身,帶動了風起。那焚焚炎風裹挾了火焰,無形的熱如一根輕盈的綢帶,伴著舞蹈般的動作隨風飄舞,又像是握著一根長鞭——盡用這鞭的力量與長度,直把這束無形熱量塑造的火焰猛揮而去,迎頭向八千代抽去。這便是最強魔法少女的計策了——在這樣極近的距離不可能閃躲,而火焰並非固體,又無法被格擋招架,八千代師傅要不躍入火場中被炙烤灼燒,要不就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


但那揮扇的動作只到一半,鶴乃便覺右手手腕有一股奇怪感覺。


就像是將手指靠近眉心一樣。說不上是酸脹或者酥麻,有些奇怪,難以說得清楚。


她才定睛一看,自那火牆背後伸出一杆長槍,槍尖已向著手腕刺來。倘若她再進一步,右手便要齊腕而斷。


——那長槍是從哪來的?


鶴乃收住了招式。聰穎的她得到了令人冷汗直流的答案。


在她由比鶴乃設下火牆的同時,八千代便在二人的周圍佈下了層層疊疊的槍陣。火焰既限制了八千代的行動,也遮蔽了鶴乃自己的視線。哪怕是擁有鶴乃這等驚人目力,也無法越過自己引動的耀眼火光,窺見潛藏在烈焰中的殺機。正欲撤步退開的鶴乃卻在抬眼的瞬間…同佇立在火場中央的八千代四目相對。她的眼中仍充盈著笑意。而長槍…比她的笑容更快抵達鶴乃的視野之中。


七柄長槍,先同時襲向了鶴乃。在這狹小的空間中,都是足以將她貫穿的利器。


鶴乃大喝。


金屬撞擊聲,兵刃墜地聲,火焰燃燒聲,破空嘶鳴聲。她的身子不斷旋轉,迎擊、格打、破壞所有攻來的兵刃。她披散的長髮隨風而動,在兵刃的寒光中飛揚。八千代注視這混亂的過程,亦目睹了其後果:鐵扇的纖薄扇面承下了長槍的重擊,已可見細密的裂紋,她的左肩,小腹與大腿各多了一道劃傷,鮮血流淌著,染紅了變身服。而在鶴乃的周身,幾根折斷的槍桿躺臥在燃燒的沙地上,兀自震顫著如垂死的野獸,任憑凶狠的火焰跳躍起舞,在它身上游走奔突。


八千代同彩羽念話,吩咐她做好救護的準備,而圍在第二層的長槍已穿透了火牆。


鶴乃彷彿置身於一副不思不想的殺人機關之中,這無數長槍的中心,四面八方皆是死地,全無一絲生還的空隙。數十,數百個槍頭遍及了每一個方位,縱使她由比鶴乃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及。要逃,可是該往哪逃?東西南北,前後左右,任何一個方向突進都會被師傅所攔下,而追兵般趕來的長槍便會貫穿她的身軀。


唯有頭頂的這片天穹。


鶴乃雙腳蹬地,猛地起跳,又狠狠地在向上追來的長槍上踏上一腳。借力升至半空的她並未感到輕鬆——因為八千代的追擊立刻接踵而至。那蹲伏於火海中的,數以百計千計的長槍在同時飛起。霎時,槍影照徹了天地間每一個角落,挾著破空的銳音,嘶吼著戰鬥的喧噪。—彷彿天地顛倒了一般。八千代的“絕對之雨”是自上而下以槍雨轟擊敵人的招式,然而此時此刻,鶴乃所面對的卻是自下而上的,與“絕對之雨”同樣凶險的,如樹木般肆意向上生長的槍林。


她已別無選擇。


炎扇斬舞!


◇◇◇◇

由比鶴乃一直在竭力傳達著那份心意。


那是一種笨拙而直接的方法。不管是在見面的瞬間騰躍而起撲到八千代的身上將她緊緊抱住,還是如一條大型犬類般哪怕被嫌棄著推開了臉也笑嘻嘻地往她身上蹭去。她時刻保持著活力,以一種近乎誇張的方式表達自己熱烈的感情。但是不管怎樣她必須笑著。最強魔法少女必須是一個舉火者般的存在,而火炬是絕對不能熄滅的。她必須高舉著火讓每個人在冬天都能得到熱量,哪怕冰霜自自己的腳下蔓延,已依稀可見填滿了胸腔。做這些事是為了每一個人。桃子,美冬,彩羽,莎奈,菲莉西亞。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最最喜歡的八千代師傅。


即使這樣的感情無法被領會也沒關係。甚至看著八千代和彩羽一起長出了翅膀,就像是天神也為她們送上了祝福一樣。一切都沒關係,由比鶴乃心甘情願。哪怕只是待在她的身邊便足以感到幸福。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就無所謂了。一個人的思想境界要高到什麼程度,才能坦然的接受如此後果,而內心又毫無波瀾呢?那一定是得道的高僧,興許在年輕時有著一段感情,不過之後看破了紅塵,亦拋卻了七情六慾,不再受塵世束縛,達到了涅槃的境界。總之,鶴乃是萬萬做不到的。


她想傳達自己的心意,然後得到她的答覆。


炎扇斬舞!


如同長命的鳳凰在自身的鮮血中燃燒,其雖垂死而威猶在,只消一皺眉,王侯將相悉要滅亡。烈焰奔湧化作一張火紅的幕布,蓋向八千代那以百計千計的槍刺。長矛為火炎炙烤,槍尖被這等過分的熱情熔化為滾燙的液滴。彷彿是一場極盡狂熱與凶戾的樂曲在轟然奏響,悅耳得讓人不捨得令其就此停息。然而扇舞之勢雖盛,八千代的槍陣卻總能壓過一頭。身處半空的鶴乃藉著火炎的推力勉強維持不墜入這叢叢槍林之上,卻無法自八千代那連綿不絕的攻勢中脫身。然而相持的結果便是敗北,時間會將最強的桂冠送給師傅——鶴乃深知這點。她吸氣,以猛力蹬在一截折斷的槍身之上,於半空之中又一次高高躍起。


“八千代師傅!”


此時此刻,在八千代的眼中……鶴乃如置身於一片閃爍的群星之間。那是無數長槍被融化後的滾燙液滴,隨著熾熱的氣旋停滯於半空,因熱量綻放的光點聚攏成雲,在漆黑幽暗的天際上映出一片令人迷醉的綺麗。而後它降落了,每一顆滾燙的液滴,似群星的淚灑遍了穹蒼。


就用這一擊!


“請回應我的心意吧!”


◇◇◇◇

所謂的“有待迴應的心意”是什麼?


在七海八千代弄清自己的固有能力後,她便時常陷入思考。畢竟她八千代的能力是繼承心意相通的亡者的力量與希望。那麼,如果在身邊的她們死去了,她能繼承這些人的力量嗎?


或者說,她確實知曉了對方的心意了嗎?


八千代想起了這孩子被傳聞附身的時刻。她信誓旦旦的對友人保證,“沒有人比我更懂鶴乃了。”而後鶴乃捱了她的連攜一擊,像一個散架的木偶一樣站起來。八千代才知道,由比鶴乃並非總是熱情澎湃的“最強”。在此之後,八千代便認為自己已知悉她的心意了。在七夕節的時候,這孩子自告奮勇穿上牛郎的衣裝,和扮成織女的她登臺演出,又在當晚錄製的MV裡說“最喜歡這樣的師傅了”,她因三日月莊的諸位勝似親人的感情而感動,也為此而熱淚盈眶。她笑著說——大家一直和我一起,真的好開心。就這樣,已經非常幸福了。


大家,大家,大家。


說起來也是。自己還沒有單獨的,認認真真的迴應過她呢。更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對自己抱有這種程度的感情。遲鈍到了這種地步…也該做出迴應了。


那就這樣吧。既然鶴乃說今天只屬於她與師傅。


那麼今天,這份感情也只屬於彼此。


也接受我的心意吧,鶴乃。


“絕對之雨!”


彷彿天空與海面交織為一體。受那熱烈感情的擾動,沉睡海水的寂靜將要結束,波浪恭順起來,在她的足邊匍匐而行。蔚藍的魔力深淵般不可見底,支撐層層寒光閃爍的槍林。二人的戰場只餘長槍與火炎的撞擊,以及雷霆般震響的爆鳴。殘破的長槍,飛揚的煙塵,槍尖與鐵扇相擊,如灼目的驟雨而降下點點火星,清脆的鳴響伴著躁動的風聲傳遍了天際。而後,靜了。一切都靜了。那搏擊之聲靜息,在夜的寂靜中,鶴乃輕輕的落在焦痕累累的沙地。彼此沉默不語,相視而立。


鶴乃向八千代走來。世界只剩下她們二人。

◇◇◇◇

好開心。


鶴乃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有欣喜的感情在腦海內竄動。


真的好想再繼續下去呀。


再一刻也好。


夏風帶著細細的沙土,吹拂在鶴乃的臉上。她看著逐漸模糊的人影,恍惚的意識卻回到了彼此初見的那個晚上。她仰面倒下,承接住她身體的卻不是彌散著焦糊味的泥土,驚覺過來的鶴乃睜眼看去,與她視線交匯的是八千代那柔和的目光,腦袋上的溫軟觸感又提醒著鶴乃另一件叫她有些詫異的事。


已然力竭的自己正躺倒在八千代的腿上,四周只有呼呼的風聲與遠遠投來擔憂目光的眾人。


於是,帶著幸福的笑容,鶴乃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