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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所以，你享受你的課程嗎？”Clay Burke以一種輕鬆的語氣問道。

Charlie給了他一個嘲弄的表情：“好吧，這是這學期第一件謀殺案，所以事情過得還好。”

Burke沒有迴應，顯然意識到了進一步嘗試去舒緩心情只會失敗。Charlie看向窗外，她經常想回到她父親的房子裡，但每當那裡的記憶升起時，她就會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它又狠狠擠回去，擠進她腦海裡的小角落中塵封起來。現在某些東西正在那些佈滿灰塵的角落裡萌發，而她恐怕她可能無法再讓它遠離了。

“Burke長官——Clay，”Charlie說,“Carlton過得怎麼樣？”

他笑了：“Carlton過得好極了。我試過勸他就近讀大學，但他和Betty都很堅決。現在他外出到東邊學演藝去了。”

“演藝？”Charlie大笑起來，十分驚喜。

“好吧，他一直是個搗蛋鬼，”Clay說，“我覺得演藝是很合理的下一步。”

Charlie笑了。“他有沒有……”她又一次看向窗外。“你和他有聊過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別過臉問道。她可以在窗戶上看到Clay失真模糊的倒影。

“Carlton和他媽聊的比我多。”他簡明地說道。Charlie等著他繼續，但他保持著沉默。儘管她和Jessica住在一起，但從一開始她們之間就有一種默契，隻字不提Freddy's的事，除了最近。她不知道Jessica會不會有時候被記憶填滿，就像她一樣。也許Jessica也會做噩夢。

但Charlie和Clay沒有這樣的約束。她快速地淺吸了幾口氣，等著聽他會說多少。

“我覺得Carlton有夢到過，”Clay終於開口了，“有時他早上會以一幅整週沒睡的樣子下樓來，但他從沒和我說過發生什麼事了。”

“你呢？你會想起它嗎？”她正在越線，但Clay看起來並沒有被激怒。

“我儘量不，”他嚴肅地說，“你懂的，Charlie，當糟糕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只能二選一：拋諸腦後或讓它們充斥你。”

Charlie緊繃住下巴。“我可不是我爸。”她說道。

Clay立刻看起來很懊悔。“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說，“我只是說你得向前看。”他閃過一個緊張的笑。“當然，我老婆會說還有第三個選擇：你可以處理好那些糟糕的事然後帶著它們來到下一個階段。她也許是對的。”

“也許吧。”Charlie心不在焉地說道。

“那你呢？你在做什麼呢，Charlie？”Clay問道。這是個她幾乎在懇求著的問題，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猜，我有夢到過吧。”她嘀咕道。

“你猜？”他以一種小心的語氣問道，“什麼樣的夢？”

Charlie又一次看向窗外，有份重量壓著她的胸口。什麼樣的夢？

噩夢，但不是Freddy's的。一個站在我們曾玩耍的衣帽間門口的影子。Sammy並沒有看見；他在玩他的卡車。但我向上看了過去，那影子有眼睛。然後一切都在動——衣架在咯咯作響，衣服在來回擺動。一輛玩具卡車狠狠地掉在了地上。

留下我獨自一人。空氣在變得稀薄，而我在向外跑。呼吸越來越困難了，而我會就這樣死去，在黑暗中獨自一人地死去。我砸向衣帽間的牆壁，叫喊著尋求幫助。我知道他在那。Sammy在另一端，但他並沒有回答我那伴隨著喘息的叫喊，我開始窒息。視野已經暗到看不見了，但儘管我知道我的視野在變暗，我胸中心臟的運動在變緩，隨著我掙扎著又一次呼喊他的名字，用每一次心跳將痛苦填滿我——

“Charlie？”Clay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已經把車靠邊停下了。現在他正用偵探般充滿洞察力的眼神盯著她。在她能想起該怎麼回答之前，她看了他好一陣子，這把她整笑了。

“我最近一直在關心學校的事。”她說道。

Clay朝她笑了笑，但眼睛沒笑，他看上去很擔心。“他在希望從未帶上我。”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