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淺嘗
傍晚實在閒來無事,翻看DailyArt的往期推送,翻到Piet Mondrian 的Tableau no.1 ,一向對所謂抽象藝術敬而遠之的我竟然隱隱有些觸動,又想起劉思齊老師在B站的頭像也是一幅著名的抽象畫作,便臨時起意要仔細瞭解一些這種風格。
PBS 有一個介紹抽象主義畫作的視訊,語速略快,但有幾段令人茅塞頓開。一段是講抽象畫作誕生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一部分畫家嘗試用繪畫來表現不可視的體驗,比如情緒、思考甚至聽覺等。另一段的大意是抽象畫作的價值在於其豐富的內涵,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甚至不同的環境都會帶來不同的體驗。
這下一切都自然了。如果要用繪畫來表現不可視的物件,那必然看起來是“奇怪”的,因為不存在於生活中(的視界),所以奇怪,因為奇怪,所以突破了視界。同時,抽象,自然蘊含更多的內涵,就像文學的三大主題——生、死、愛,我們把這三個字放在這裡,本身就是高度的抽象,它們也因此蘊含著豐富的內容。
更寬泛地,還有一個例子,我向來對巴洛克時期那種宗教壁畫不得要領,但卻十分喜歡同時期的建築、音樂。現在回想,其關鍵正式在於“抽象”。建築與音樂本身並不具有強烈的宗教意義,但那高聳的教堂、渾厚的音樂,都給人莊嚴、遼闊的感覺,注意,這裡只傳達了感覺也只想傳達感覺。但此時的繪畫,反而有些囿於其“形象”的特徵,同時帶來了濃厚的宗教氣息(那些經典的宗教形象),給我這樣無知的觀者帶來了隔膜。如果我是畫家,大概此時自然也會有創作脫離宗教形象的畫作的想法,跟進一步,創作脫離“形象”的畫作似乎也不足為怪了。
抽象畫作竟有些迷人了。
於是我又想去再去了解一下藝術,這個離我似乎有些遙遠的領域。看了幾期陳丹青老師講的《區域性》,他講自己喜歡看壁畫——無論在西方還是東方,都是繪畫的“童年”——是因為這種早期的藝術更加豪放、獷野,其想象也是天馬行空的,即使它沒有透視、光影這類技巧,卻給人最深的觸動。
我深以為然。之前與星翰聊天時,他說有人譏諷他所使用的相機——一款卡片機——畫素太低(其背後含義大概是不夠高階),我說星翰這個水平早就不追求清晰了,只要不影響想要表達的內涵,相機只是個工具,星翰贊同。遊戲也是如此,如果定位不在於“視覺盛宴”,倒不如採用畫素風格,節省精力用來打磨故事、玩法等跟重要的東西。乃如《莊子・外物》所云:“荃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
最後還要說一句,這樣以來,藝術與數學的聯絡更加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