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放過那只《旅行青蛙》,他只想祭奠下“獨立青年”
獨立的行走在生命的路上,你作為玩家,扮演的不再是命運的路線安排者,而只是一個後勤人員。
你不再具有指點迷津的能力,在手機上比劃的手指,也不再有了上帝的力量。
收集三葉草,以及為青蛙準備出門的食物和行李。然後你就可以看著他自由的吃飯、睡覺、看書、寫信……
請原諒,我在這裏沒有用它,因為他,這只旅行青蛙,已經有了人格,但並不是所謂的“性冷淡風”,也不完全是“空巢青年”的隱射。
或許,在那家日本的遊戲公司的設定裏,有這些存在,但真正激蕩起中國的粉絲狂熱的,還是另一種自己都未必發現的情結——獨立。
大多數的青年都背負了太多,所以高曉松那句“詩和遠方”亮了。但遠方去不了,生活的茍且卻每天來臨。
於是,在旅行青蛙身上,許多青年找到了自己,不是空巢、不是無所事事,而是能不能獨立。
從小在父母、老師的規定路線上行進,走出校門後又在職場的規定路線上行進,生兒育女後接著在養成類遊戲的道路上按規矩走,然後自己的孩子成了下一個“我”,一個總是在規定範圍內,作著規定的事。
一代又一代,每一個青年都如此循環、老去。一切都要按照別人劃定的攻略本行進,至多只是偶爾有些自選動作,還要承受許多白眼和指點。
做自己想做的事,有多難?宅在家裏看看書、寫寫信、玩玩遊戲,被叫做宅男;偶爾出個遠門,去看看詩和遠方,還要背負沈重的經濟負擔……
兒行千裏母擔憂、父母在不遠遊,以及貫穿整整三代獨生子女的“不敢死,不敢窮,不敢遠遊”,成為了當下青年的普遍精神枷鎖。
能否不在嘮叨、能否只是備好糧草,讓青年能獨立的活、自在的活,活自己需要的日子呢?這個很難。
於是,在潛意識裏,這種苦澀變成了遊戲的源動力。那只旅行青蛙,成了遊戲中的自己,而不是寵物。
遊戲的過程,只是祭奠一下自己找不回來的“獨立青年”之夢。
看著他獨立的去做每一件事,自己不幹涉、也幹涉不了,行為、思想上已經失去獨立可能的青年們,也就找回了一點點獨立的滋味。
想著獨立的生活,卻又在現實中為了稻粱謀(遊戲裏的三葉草),而不得不為了生存,接受父母、老師、職場以及更多他人在不同時段、不同場景、不同場合、不同言語的指點迷津和道路規劃。心中就會羨慕著吃著玩家采來的三葉草,卻可以不被左右的旅行青蛙。
只是,在現實中,渴望獨立的青年,真的能讓自己的下一代在“只裝備糧草、不指點迷津”的狀態下獨立起來嗎?
不被左右,獨立生活,而非生存,真的很難。
張書樂 人民網、人民郵電報專欄作者,互聯網和遊戲產業觀察者
請放過那只《旅行青蛙》,他只想祭奠下“獨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