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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愛是匱乏,是挑揀

是不平衡的配置

是受煎熬的心

愛是午夜的病

他覺得自己一生都是個外地人

既不屬於早已陌生的故鄉

在外又居無定所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停留在哪裡

也不願去想

“把握好當下。”

他這樣對自己說

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愛過上班

每天早晨都是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然後強打精神去洗漱

他想過離開

但又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

只是心裡總有個聲音一直重複:

“你不屬於這裡。”

即使不被陽光祝福

請用黑暗保管心中磊落

生而無錯,心中磊落

他們禮貌地聊著月收入

迂迴地套問購房計劃

體面地交換父母背景

誰能知道,瀏覽多少友好的眼神

經歷幾輪陌生的戰場

才能找到那個人,把眉毛細數

6

人的不快樂

大多因為恨遮住了愛的眼睛

或是愛長成了恨的模樣

人們苦心建造愛的空殼

卻想念著遙遠而自由的呼吸

像落水的鳥,像上岸的魚

蓬萊幻境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家的美夢還要多少汗水兌現?

這是由一套普通住宅分隔出來的六個房間

她住其中一間,衛生間共用,沒有廚房

洗菜刷碗在這裡是件尷尬的事

但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

房間似乎有點像家了

但現實的無力感

總會將她裹挾到是非黑白的灰色地帶

她只好說服自己

不再去想那些遙遠又美好的東西

大門前

人本來就是無法長期相處的生物

因為我們心裡住著魔鬼

熱烈後平淡

厭倦後挑剔

爭執後冷漠

最後終於來到那扇必經的大門前

理想未必需要偉大

如果目標具體又現實

能不能早日換來內心的安寧?

他很少給父母打電話

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無從說起

儘量表現出樂觀開朗毫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

我累了,厭倦了

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我想回去

我們扮演成更好的樣子

把真實的自己藏進那些沒說的話裡

沒有名字的花

太過普通,所以很容易被忘記

但只要有一點雨水和縫隙

它們就會認真開放

他不願父母來這個城市看他

第一,他覺得自己過得不夠好

第二,他厭惡三個人之間永無休止的爭吵

幸福的家庭可遇不可求

但願有天,我們能在大樹下各自乘涼

不再互相煎熬

有人因為愛情來到一座城市

又因為溫飽而放棄

人們挖空心思尋找著存在於此的意義

大多卻只是出於習慣

索性就留了下來

每當夜幕中川流不息的燈火亮起

總有人正獨自收拾行李離開

我們旁觀一座城市的偉大

卻可能永遠不會真正屬於它

她很少想家

她想要走得更遠

但當腸胃開始替代大腦思考時

她明白了自己從哪裡來

她喜歡詩,但也談不上熱愛

她只是享受那種抽離現實的鬆動感

彷彿鑰匙終於握在了自己手裡

而她並不急於去開啟某扇藏有謎底的大門

不想被人發現平庸的樣子

只要看起來過得不錯就夠了吧?

只要擁有讚美就能愉快生活下去吧?

真正的幸福

大概本來就不存在吧?

除了上班時間,他儘量避免與人相處

他像被真空包裝隔離起來的無菌體

躲避細菌似的遠離一切麻煩

依靠距離和空間才得以生存

不再渴望彼此理解

只要互不相厭就已夠幸運

我們渴望安定

卻總是被不安全感的漩渦包圍

然後輕易地淪為了自己的手下敗將

有一天當你發現世界真實的樣子

但願你還記得

那個能看見星星的自己

他們吃飯散步睡覺

然後逛街購物看電影

不但體諒對方,還能互相鼓勵

害怕拖累彼此,努力爭取上進

他們很有默契,甚至太過熟悉

火花燃盡換來柴米油鹽

枕邊親人何時重生愛意?

下班後她會繞道去附近的商場吃飯

那裡明亮寬敞,彷彿能包容她的乏味冷漠

當我們忙著撿起六便士忘了月亮

是否還能聞到草地的芬芳?

中秋節的夜晚

一輪明月高掛夜空

但此刻還是有很多人

正在空蕩寂靜的房間裡

獨自進入夢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人們學會了張貼自己

打扮成最光鮮的模樣陳列在社會的櫥窗

等待著路過的陌生人投來聲聲讚許

然後長時間地為了這種等待倍受煎熬

這種時代的魔咒

幾乎無人逃脫

在地鐵裡總忍不住偷看周圍的人

透過他們的衣著表情想象他們正在經歷的生活

如果真有平行世界這回事的話

它大概就以這樣的方式

每天在我們身邊輪番上演吧

下雨天的餐館門口熙熙攘攘

人們焦急地等待

又或是面色匆匆地離開

只有他倆自顧自地聊著天

旁若無人的樣子讓人羨慕

幸福是什麼?

大概就是吃飯時有人陪你一起等位吧

大多時候我們會迴避孤獨

都是成年人了

還談什麼孤獨?

但在某些地方

你會很容易和它撞個正著

比如半夜裡空蕩蕩的衛生間

又或是一個人包場時的電影院

認識的人好像很多

又好像誰都不認識

朋友這個概念

變得越來越模糊

我大概是變成無聊的大人了

大概每個人都會在某時某刻

想要逃離眼前的生活吧?

離開洗衣機裡堆積的衣物

離開冰箱中隔夜的飯菜

離開地板上越積越多的灰塵

離開那個不再相愛的人

但最終

所能做的只是點燃一根菸

深吸一口吐出

煙霧在眼前晃動搖曳

輕盈地逃出了那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