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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與圓》第三章 生命力

生命力
  
    這是從遙遠星際發出的一絲微光,穿過茫茫黑暗來到人間,去尋找並努力啟用潛藏於人們內心深處荒廢已久的野性,以共生出一片普照世界的強光。  

  兒時看人拗手瓜,就知道力大者勝,見人打架,也總是強者勝。達爾文指出,動物世界,弱肉強食。實際上人的世界也到處是競爭,總是優勝劣汰。這是一個屬於強者的世界。  

  古人說: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人生是沒有定論的,大家都在生命本能的衝動下互相撞擊,當然是力大者勝。  

  物體擠壓、碰撞是因為力;世界改變、毀滅、創造也是因為力。力正是世界發展、變化的主宰。胳膊一彎,肌肉凸起。壯碩是力的象徵,是生命的象徵。我們都羨慕健壯的人,現在電影裡的主人公也都有著健壯的身體,但我想更重要的是使精神健壯,這是強大生命力的源泉。  

  給自己打一支強心針吧!讓生命力重新帶來狂暴,讓清新、朝氣、活力,橫掃一切頹廢之氣。  

  生命本身就是一種激情,它正在我們內心激盪:決不要哭哭啼啼,決不要請求,那是女人氣、脂粉味的。奪取吧,永遠去奪取!凡生命應該給予的,我們都要去奪取!這才是生命中的陽剛之氣。  

  記得去亞布力滑雪場滑雪,當我數十次地在一個二十幾米長,坡度二三十度的雪道上不斷摔交的時候,擡頭卻看見運動員從坡度六七十度的幾百米的高山雪道上瀟灑地直衝而下,霎時我驚呆了,我簡直覺得他們不是人來的。  

  大家平時在電視裡見過滑雪,那不刺激,在現場看感覺完全不一樣。速度非常之快,兩邊都是樹,就中間一條雪道,稍微滑歪一點就會碰到樹上,人肯定沒命。我不由得從內心深處由衷地讚歎人的偉大。運動員從小訓練激發的潛能,竟使他們能夠輕鬆地完成常人不可思議的滑行。  

  其實豈止運動員,在生活中我們不是也常能見到一些具有超凡能力能創造奇蹟的人嗎?人的生命潛力實在巨大無比。  

  正像國際歌裡唱的: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靠自己什麼?靠自己蓬勃向上、永不衰竭的生命意志,靠自己頑強、旺盛的生命力。  

  生命力是毀滅的力,是創造的力,是摧枯拉朽、不竭進取的力,是人類發展的第一推動力。只有弱者,才會望而興嘆,為之發抖。它是強者真正偉大、健康的生命靈魂。  

  偉人之所以偉大,正在於他們不懈地尋求自我發展的空間,表現了強盛的力。去改變了,去毀滅了,去創造了,因他們的生命而使社會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  

  人類最高尚、最進步的美德,就是體現自己的價值,充分表現生命力。  

  有人會問了:那你如何看“淡泊已明志,寧靜以至遠”呢?淡泊,淡泊的是功名利祿,如果連生命的意志都淡泊,那與朽木又有什麼區別?至於陶淵明,他在《桃花源記》裡展現了他的生命理念。如果沒有文筆優美、流芳千古的《桃花源記》,我們又何以知道陶淵明呢。陶淵明不也正表現了他的力嗎?  

  生命值得讚美,正是因為他的活力。我們看著歡蹦亂跳的小狗,看著活潑嬉戲的小孩,不都感到愉悅嗎?生命的真諦就是生命意志,就是生命力。活著是最基本的,狗也活著,貓也活著,人如果僅是活著,那與它們又有什麼區別?  

  力的衰弱是後退,儲存力只是原地踏步,發展力才是真正的進取。發展生命力也就是儲存自己,發展自己。人的生命力表現得越充分,精神就越昇華,就越能克服狹隘意識,使胸懷更為寬廣。  

  世界的發展是靠人推動的,是靠人的生命力推動的,人的發展也正仰賴於自己的生命力。成功、創造正是在享受生命的力量。  

  只有弱者、嬌生慣養者、平庸者才會抗拒生命和力的光輝,因他們的平庸而譴責極度充盈的生命。真正的強者要表現出旺盛的生命力,這是生命的聖化,能使人臻於崇高的極樂境界。  

  生命力是強大的、野性的、發展的、創造的意志,是一種洪亮而諧和的音響,它迴盪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間,當它被真正煥發出來時,會造就一種行星式的運動……  

  難道你聽到那些飽受磨難而最終取得成功的人的故事時不熱淚盈眶嗎?難道你見到那些歷盡艱辛頑強向上的人的英雄業績時不熱血沸騰嗎?  

    追求卓越
  
    有一天在夢中,上帝對我說:“孩子,如果你一生都貧窮,一生都在掙扎著度日,那麼,去死吧!因為這不是我讓你來人間的意圖,我讓你來人間,是為了成功,是為了享受的。”  

  最後靈光一閃,上帝消失了。當我從夢中驚醒過來,我知道這是上帝給我的旨意,這是上帝指給我的生活道路。 

  我生活在世界上是來享受的,決不是來受苦的。如果生活就是苦難,那我們活著是為什麼呢?所以不論我現在如何卑微,我都要盡一生之力去尋求幸福,尋求成功,否則我的生活就沒有意義。  

  ·適者生存  

  在侏羅紀時代,地球上存在著恐龍、蟑螂和一種微生物。但現在強大的恐龍和那種弱小的微生物都先後消亡了,存活下來的只有蟑螂。  

  達爾文的進化論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而不是強者生存。有經濟學家說:千規律,萬規律,經濟規律僅一條:就是適者生存。決定一個人的生活境況,富貴貧賤的因素,始終脫離不了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的原則。  

  既然是適者生存,那適應社會、適應環境,就成了一個人行為的導向。因為適者才能發展,不適者就將被淘汰。競爭生活的人都按適者生存的原則行事,於是一個社會衡量人成敗的準則,就決定了人們的發展方向。  

  文革時期,貨物緊缺,買菜要排隊,能走後門就更好,於是能去菜場工作,就成了一種好的選擇。那時的適者就是能走後門,能少去單位上班而多抽出時間去排隊買菜就是能者。而如果我們能用這排隊的時間去創造價值,或者去做更能體現自身價值的工作,那對社會的貢獻不是更大嗎?那時的準則就造成了一種對人力資源的極大浪費。  

  而現在能當官,就有權力,就能用權力尋租,取得好處。而我們的擇“官”制度卻沒有一個客觀公正的標準和方法,於是巴結上級,善於吹牛拍馬,阿諛奉承,就成了適者的準則。現在每次招考國家公務員,大學畢業生都很踴躍。但在香港卻不是這樣,他們的高階公務員不是有很多都叫“某某太”嗎?香港年輕人崇拜的偶像絕不是什麼官員,而是一些大企業家。  

  那我們應該樹立一種怎樣的準則呢?  

  近來看日韓世界盃,常為中國隊的窩囊而氣憤,代表10多億人的國家隊還不及代表幾百萬人的丹麥隊,丹麥隊還進了16強。如果說丹麥是歐洲國家,人種有不同,那我們與同樣人種的韓國隊比呢?他們可只有4000多萬人口。再進一步想想,除了足球外,還有電影、流行歌壇,內地的舞臺上不也都被加起來還不到3000萬人口的港臺所主導嗎?他們可是與我們同宗同源,有著同樣的文化傳統,說著同種的語言。這只是體育和娛樂,如果企業和公司也能像體育比賽一樣面對面地較量一番,我們又有多少企業能與同等的港臺企業競爭呢?  

  這說明什麼問題呢?這說明不是我們的人種不行,而是我們的機制有問題。我們沒能形成一種很好的競爭機制,沒能激勵人們將潛力都儘量發揮出來。  

  我們的準則應該是優勝劣汰,鼓勵競爭,鼓勵公平的競爭。這樣才能激發人的鬥志,激發人的潛力。也只有這樣才能看到我們的國力上去,我們在各方面都上去。  

  要點:  

  適者生存是自然的法則,所以適應社會、適應環境,就成了一個人行為的導向。  

  ·反對絕對的平等就是反抗人類的頹廢  

  澳門迴歸了。我在電視機前看了近7個小時的現場直播,但我的心卻震盪了遠不止7個小時……  

  在澳門機場,場面浩大,眾多官員及幾百名少年學生,佇立在瀟瀟寒風中,等待著中央政府領導的光臨。幾十分鐘後,二架專機終於降臨。當江澤民主席出現在飛機門口,對眾人揮手示意時,全場頓時歡聲雷動。在歡呼聲中,江主席步下玄梯,踏上紅地毯鋪就的道路,與歡迎人員中的重要官員一一握手,隨後進入黑色的高階賓士小轎車,在眾多警車開路下,魚貫而出。  

  幾小時後,在交接儀式會場,當眾多嘉賓陸陸續續地就坐後,主持人宣佈,兩國主要領導人入場,全體起立。這時全場一片肅穆,在嘹亮的軍號聲中,江主席率先從嘉賓通道緩緩步入,在最前排特設的座位上入座。  

  人與人真是不同!大家同樣是人,但為什麼有人光彩顯赫,有人卻默默無聞呢?  

  當年項羽看到秦始皇出遊時的盛大場面,從小就在心裡立下志願:要學萬人敵。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做人就要光彩顯赫,努力成為山峰之顛,這才是享受人生!  

  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但不一定有得到幸福的權力,因為幸福是需要努力,靠奮鬥得來的;同樣人人生而平等,平等是人的權力,但人與人之間不可能有絕對的平等,在名聲、地位、金錢方面不可能完全平等,因為這也取決於你努力奮鬥的程度。  

  《三國演義》中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中國歷史上的每一個朝代,短的幾十年,長的數百年,不論它有多少聖明的皇帝,都跳脫不了被另一個朝代取代的宿命。民主人士黃炎培曾就此問毛澤東,怎樣才能走出中國歷史上的朝代更迭律?毛澤東回答我們的人民政權能走出這種更迭律。要走出朝代更迭律,惟有一種方式,那就是實行健全的民主政制。當人民當家作主時,也就不存在朝代的更迭了。  

  中國有幾千年的封建史,直到現在還打著深深的封建烙印,因此要尊重人的價值,反封建、反特權,實現一個真正的以人為本的人道主義社會,就必須大力弘揚平等、自由的人權觀,建立真正的民主政制。  

  中國革命的先行者孫中山先生提出了著名的“三民主義”,我認為這是一個至今都沒能超越的思想。但中山先生也認識到,在當時的中國社會這種思想是不可能實現的,因此他提出了要有一段“訓政期”。同樣道理,和平與民主是人類社會走向穩定、繁榮與文明的惟一途徑,但在人的素質沒有達到一個高度時,和平與絕對的民主更多的還只是一種理想。  

  西方的民主制度也有缺陷,就是重量不重質。人人都有選舉權,一個從不過問政治的老太太也和克林頓有同樣的選舉權,但她能和克林頓起同樣的作用嗎?還有人人平等,但她又怎能和克林頓平等?  

  世界不是一視同仁的,雖然上帝造物時每個人都一樣,每個人都是上帝的兒女,都沐浴同樣的陽光。但這是一個生存競爭的世界,要靠智慧、力量,要靠精神取勝。要競爭就要有淘汰,就要有好與壞、優與劣之分。有發展就會有不平等。比爾·蓋茨的同學不是同他一樣的起點嗎?但發展就產生了差距,一個成了世界的首富,另一些呢?不是默默無聞嗎?  

  我堅信人人生而平等,但平等並不意味著要否定競爭,其實人類社會從來就沒有過完全的平等。  

  奴隸社會自不待言,奴隸與奴隸主的關係就不能用不平等來形容,奴隸從思想、人格到人身都沒有自由可言,奴隸就是奴隸主的一件物品,可以任隨奴隸主處置。那種不平等是一生下來就打上烙印的。到了封建社會,平民就是皇帝的臣民,是貴族眼中的賤民,那種不平等是人們所處的社會地位,也就是封建等級所造成。而現代社會仍然存在著不平等,在我們國家主要是由權力造成,有權就有社會地位,權力尋租,就能換錢。人類社會總是不斷地向前發展,從奴隸與奴隸主的不平等,到封建社會平民與貴族的不平等,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都在不斷縮小。而相對權力造成的不平等,金錢所造成的不平等更進步一些。因為權力不是靠公平競爭容易獲取的,相對來說,金錢則較易靠自由競爭獲得。錢是商品經濟的象徵,而商品經濟總好過官本位思想。  

  事實上平等具有它的時代意義,但在現代的商品經濟社會中,比平等更重要的是要鼓勵競爭。  

  社會達爾文主義者斯賓塞說:“嚴酷的需求是對懶漢的強烈刺激,對散漫者的有力約束。那些善良卻無思想的人對自然秩序下的社會不斷淘汰其病夫、弱智、痴呆和不講信用者的事實視而不見,提出一種干預;這種干預不僅將終止純化過程,而且將增長腐敗——……使無能之輩和不認真的人激增,……使精明能幹的人銳減。”  

  奧肯在《平等與效率》中說:“人們希望競爭少些,而多些歌舞昇平的合作和博愛。……但是過度貶低競爭就意味著放棄對個人的激勵因素,進而大量犧牲效率。”  

  平等具有難以抗拒的盅惑性。當一批新興的資產階級思想家在封建等級制面前,憤怒地叫喊出“要平等”、“要人權”的聲音時,於是一大群在底層生活的人民被喚醒了,我們為什麼生來就比人低劣呢?於是要平等就成了人類正義的代名詞。平等如果是指人格的平等,在遊戲規則面前的人人平等,那麼它是人類最正義的要求,也鼓勵了一大批人個人奮鬥,積極向上。但平等並不能等同於地位、經濟收入、名聲方面的平等,如果一個社會在這些方面也是完全的平等,那這個社會也就失去了進取的動力,何況這樣的平等只可能是一種空想。在這方面我們的教訓是太深刻了。  

  實際上只有一個競爭劇烈的社會,才可能實現相對的平等。因為只有一個這樣的社會,個人的社會地位和經濟能力才可能不再完全取決於他的祖先成分,也在極大程度上不再取決於他的吹牛拍馬、賄賂、拉關係的能力,因為這樣的社會是真正憑實幹的,來不得虛假,也就使得人的成功在最大程度上決定於他的思想和能力。那麼一大批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士就會努力衝出來,成為新時代的強大推動力。  

  有競爭,就必然有不平等,總有人會比其他人優越,但只要這種優越是由於他的思想和能力,是經過他個人的艱苦奮鬥而取得,而不是靠祖輩的福廕,靠裙帶關係以及一些卑劣的手段而獲得,那麼我們就說這種優越是理所當然的,是理直氣壯的,是值得大家尊崇的。何況太平等了反而會抹殺這個社會的競爭性,扼殺人類的創造力。達爾文的進化論,不就是強調優勝劣汰,生存競爭嗎?人也只有在競爭中,才能發展、完善自己,才能更富有生命力。因此優者在競爭中獲勝,勝者也必須得到報償,這樣才能激勵人們,使人人都想優勝。所以靠自己的努力而得到崇高的社會地位,是理所當然的,也是值得讚許的。  

  尼采說:“‘上帝面前人人平等’,這個概念為害最深,人會禁止本來屬於強者的那些思想和行動——好似強者就應該與平庸者一樣,人們破壞了仰望強者的名聲,平等實際上是弱者的護身符,因為人們把它樹為價值標準了。”  

  生命的真正意義就在於創造,在於超越,而平庸者是軟弱的、無能為力的,於是他們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制約強者超越於他們,只得借平等來做護身符,想把人的偉大拉回到與他們同樣的水平上。這正是對生命真正意義上的價值的踐踏。  

  我不相信這個社會有完全的平等。如果這個社會真是完全的平等,那麼人們努力、奮鬥是為了什麼呢?我們含辛茹苦,艱苦奮鬥,難道不就是為了超越嗎?我們要超越他人,要過上優越的生活,難道這不正是一種上進心嗎?只要我們尊重別人的人格,不採用違法的手段,我們能超越同類,能到達優越的上層社會,我們不正是英雄嗎?只有存在不平等,人類才有上進心,才可能艱苦奮鬥,人類也才能不斷進步。所謂的完全平等的思想只能是一種“烏託幫”,會扼殺社會發展的動力。  

  其實只有那些懶散的、不思進取的人才希望絕對的平等,他們正是人類中的頹廢者。就像任何時代都有需要廢棄的垃圾一樣,頹廢也屬於人類各個時代都少不了的殘渣和廢料,這是生命過程本身在排洩沉澱物和腐敗產物。反對絕對的平等就是反抗人類的頹廢。  

  現代社會是進步了,平等意識已深入人心,但如果沒有超然的享受,沒有優越感,那人們奮鬥努力是為了什麼呢?強者——成功者,就應該優越,就應該有超然的享受,這是天經地義的。  

  你的領導為什麼能管你?大款為什麼能坐小車而你只能騎自行車呢?因為他們在社會的競爭中比你優勝,這就是現實社會中成功與否的區別。即使你內心深處不服氣,你也只得認可這個現實。如果你真的不服氣,那就只有去獲勝,去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來,讓人們認識到你的價值,重新給你在社會上定位。  

  生命的意志就是要去戰勝、要去征服、要去超越。弱者當死,強者才立。如果你不能更快地飛翔,那就更快地墜落吧!不要擋了前進者的道。  

  我的學生總喜歡一句話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雖然我批評他們說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人上人,但我心裡明白他們說的是對的。人既然不平等,那就必然有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分別,即使名義上是平等的,但事實上卻總存在著不平等,有人就會有三六九等之分。做人就要做強者,努力做一個“上等人”。  

  尼采這樣說:“社會應當是上層階級能夠藉以提高自身責任並達到更高地位的基礎和腳手架”。  

  當然,我並不贊成將人民大眾當成上層階級的工具,這是沒有人性的。但中國要發展,就必須走市場經濟的道路,而市場經濟最根本的特徵就是競爭,有競爭就必然要優勝劣汰。  

  競爭是殘酷的,是沒有感情的,是背離了人追求崇高的天性的;但競爭同時也是發展的、進取的,是生命力拓展的手段,是激發人潛能的強大動力。其實盧梭也並不要求完全的平等,他認為與人的智慧、能力、努力對應的不平等是符合自然法的。  

  蔣子龍說: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信任是征服。  

  要點:  

  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但不一定有得到幸福的權力,因為幸福是需要努力,靠奮鬥得來的;同樣人人生而平等,平等是人的權力,但人與人之間不可能有絕對的平等,在名聲、地位、金錢方面不可能完全平等,因為這也取決於你努力奮鬥的程度。  

  ·強大、有力量是一切取勝者的法則  

  一位拳擊高手參加錦標賽,自信十足地認為一定可以勇奪冠軍。卻不料在決賽時遇到一位實力相當的對手,使他難以招架。拳擊高手警覺到自己竟然找不出對方的破綻,而對方的攻擊卻往往能擊中他的要害。  

  比賽結果可想而知,拳擊高手慘敗在對方手下,也失去了冠軍寶座。  

  他懊惱不已地下臺找他的教練,並請求教練幫他找出對方招式的破綻。  

  教練笑而不語,在地上畫了一道線,要他在不能擦掉這條線的情況下,設法讓這條線變短。  

  拳擊高手苦思不解,如何能像教練所說的,使地上的線變短。最後還是放棄繼續思考,而求教於教練。  

  教練在原先那條線的旁邊,又畫了一道更長的線,兩者相較之下,原先那條線,看來變得短了許多。  

  教練開口道:“奪得冠軍的重點,不在如何攻擊對方的弱點。正如地上的長短線一樣,只要你自己變得更強,對方正如原先的那條線一般,也就在無形中變得較弱。”  

  伊拉克總統侯賽因是一個強人,但他在更強大的美國面前也無能為力,美國就能在他的國家劃禁飛區,禁止他們國家的飛機飛行,但自己的飛機卻肆無忌憚地橫行霸道,而且還動不動就超越禁飛區去打一下伊拉克。在別國的領空上不讓別國的飛機飛行,這是哪一國的道理?這就是美國的道理。因為美國比你強大。  

  臺灣是我們的領土,臺灣問題是我們的內政,但美國就敢賣武器臺灣,還要與臺灣建立導彈防衛體系。你在臺灣海峽軍事演習,我就敢用航空母艦監督你。完全的一副霸王姿態,你又能怎樣?我比你強大。弱小就要捱打,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國家需要力量,人也需要力量。  

  這是一個優勝劣汰的社會,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  

  有位讀者給我寫信說:“我為什麼總找不到漂亮的女人呢?”因為你沒有力量,你沒有強大到足夠吸引她們。還有的女孩為失戀而痛苦,為被男人拋棄而傷心。你不要埋怨別人,要埋怨就埋怨自己,你為什麼不夠強大呢?如果你能強大過他,那就只有你拋棄他,而沒有他拋棄你。  

  強大、有力量是一切取勝者的法則。弱者總是悲慘的,總是要被別人擺佈的。我討厭我的領導,我瞧不起他們,我討厭每星期的政治學習,他們的講話我簡直聽不下去,但聽不下去我還得聽,討厭他們我還得巴結他們,因為他們有權力,他們比我在這點上強大。  

  “成則王侯,敗者寇”。不要埋怨,不要哭哭啼啼,這是女人氣的,你的一切不如意,你的一切不滿,都是因為你不夠力量,將怨氣、將不滿深埋在心裡,讓它們轉化為獲取力量的動力。  

  你能想象一個人的能力有多大嗎?你能想象一個普通的人可以造就怎樣的奇蹟嗎?而奇蹟對人類所提出的要求,卻也不過是簡單而又不簡單的兩個字而已:奮鬥。  

  要點:  

  強大、有力量是一切取勝者的法則。  

  ·規劃自己的生活  

  第一位征服珠峰的紐西蘭人愛德蒙德·希拉里說:“我是個具有一般能力的人,但是我當時很強壯,有足夠的決心和動力。我在珠峰的成功說明,成功的人不一定總是個英雄式的運動員。如果有充分的決心,大部分人都可以達到自己的‘頂峰’。”  

  現在,很多人都給我一個溢美之詞——著名作家。在小時候,我心目中的作家一直都是很神聖的,只有像巴爾扎克、司湯達、魯迅這樣享譽世界的大人物才能被稱為作家。人們稱我為作家,還附上一個修飾——著名作家,實在不敢當,直到現在我都從來不敢認為自己是作家。  

  讀高中的時候,語文老師一直認為我的語文水平很差,寫的作文錯別字多,語句不通順,還有一大堆標點符號的問題。即便現在,我寫了很多東西給我高中的同學看,他們輕而易舉就給我挑出許多毛病,常弄得我一點信心都沒有了。以至後來我寫的東西都不敢給他們看,怕打擊了自己的信心。而且我從小內向,不喜歡講話,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演講,能在上千人的場所公開演講,更沒想過自己能寫書。  

  後來當我發現這一切我都能做到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能否成功,是否有才能是一種社會的判斷;但我們真的是否有才能,能否成功又不是社會所能判斷、主宰的。 

  就像朗費羅說的:“我們根據自己認為能做到的事,來判斷自己的能力;別人則根據我們已做的事,判斷我們的能力。”  

  也許你的家人、同事、領導,會說你的能力就那樣。其實他們並不瞭解你。如果我們每個人不去規劃自己的生活,社會就會錯估我們的生活。  

  我的老師認為我寫作不行,我母親和我的朋友都認為我不會講話,這只是他們對我的判定,如果我任由這種判定主宰自己,我也許就被埋沒了。但我經過自己的努力,現在不是改觀了生活嗎?  

  每個人內心深處都覺得懷才不遇,也的確是,我們每個人都有那麼大的潛力,當然是懷才不遇。但我們為什麼要寄託在“遇”上呢?我們不應該由別人、社會來規劃我們的生活,別人往往會錯估我們的生活,我們要自己規劃自己的生活,自己去尋找發揮自己才能的機會,去尋找激發自己潛能的場所。  

  記得有書中曾介紹蕭伯納少時靦腆,害怕在大眾場所講話,還有少許口吃的毛病。在別人眼中他自然是個不會講話的孩子,但他並沒有因為別人的評估而洩氣,最後經過努力,不是成了聞名世界的演講大師嗎?我們的才能不是別人能夠判斷、社會所能理解的,我們所具有的才能是無限量的,是一種寶貴的資源,但它需要被挖掘出來,需要我們自己努力去挖掘出來。  

  不是由你規劃自己的生活,就是讓別人錯估你的生活。與其讓別人錯估,不如自己來規劃。在我們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生活之前,我們都是弱勢的犧牲者;當我們把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之際,才是創造幸福與財富的真正開始。  

  一個人不知道自己不可以做,而執意去做,常使人創造出奇蹟。  

  要點:  

  人能否成功,是否有才能是一種社會的判斷;但我們真的是否有才能,能否成功又不是社會所能判斷、主宰的。 

  不是由你來規劃自己的生活,就是讓別人來錯估你的生活。  

  ·成功會使你的人生更快樂  

  人生的目的是什麼?多少年來人們都在探討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人生的目的就是追尋快樂。但是一個人只顧追求快樂,會不會就是一種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人?事實上許多的研究都顯示:不快樂的人才通常是自我中心、消極、無趣和容易與人為敵的。相對的,快樂的人通常比較容易接納他人、有彈性、有創意,而且比不快樂的人更容易調整生活中的挫折感。更重要的是他們比不快樂的人更懂得付出愛和寬恕。  

  一些研究者做過一些有趣的實驗,他們安排了一些會讓人快樂的情境,像是聽一段笑話或是讓最親近的人突然給一份驚喜等,然後提出一些要求請受試者幫忙,結果發現快樂的人比較願意幫助人,而那些在情緒不快樂狀態下的人,就會顯得很遲疑。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也可以見到這種現象。例如我們遇上了交通阻塞,幾十分鐘後,車子終於又能通行無阻了,這時我們看到另一個車道上有一個人想插入自己這一條車道中。如果我們心情很好,就會願意減慢速度,讓他能插進來。如果我們那天心情糟透了,我們可能會加快速度,不讓他有機可趁,同時心裡想著:“哼!我已經等了大半天,該輪到你們等等了吧!”  

  快樂的人都有某些特定的品質,像是心胸比較寬廣,願意接觸人、幫助人,快樂的人才是更有益於社會,有益於他人的。所以一旦我們掌握了通向快樂的途徑時,我們不只獲得了個人的快樂,也會為我們的家人與社會帶來福音。  

  那麼怎樣才能獲得快樂呢?成功就是讓人得到快樂的一種重要手段。  

  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獲得最佳女主角獎的大嘴美人朱麗亞·羅伯茨的獲獎辭,是整臺晚會沉悶單調的獲獎辭中惟一的亮點,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在臺上大聲尖叫,嘴裡反覆不停地表達著她的喜悅,她不顧時間的限定,叫著:“你們將計時器關掉,它讓我很緊張。”然後對著樂隊指揮調侃地說:“拿著圓棍子的先生,你也不要提醒我時間,以後我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臺上說話了。”最後,她大聲叫著:“我熱愛這個世界!”  

  UT——斯達康公司副總裁吳鷹也說,當一批中國概念公司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時,他的一位好朋友在紐約交易所激動地說:“我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了。”  

  成功的人會更熱愛世界,更覺得生活美好。成功的人得到了很多,因此也對世界充滿感激,寬懷大度,於是他的人格也會變得高尚。  

  成功還是男人最好的裝飾。你可以穿得衣冠楚楚,也可以將頭髮弄得油光水滑,這樣裝飾能擡高你在別人心目中的地位,但最好的裝飾卻是成功。一旦你成功,即使你頭髮蓬亂、衣衫襤褸,在別人心目中,你一樣是光彩奪目的。成功就是一層光耀無比的光環,它籠罩著成功者,使他到了哪裡都閃閃發光,使男人羨慕、女人喜愛、小孩崇拜。  

  追求成功的人還會永遠保有年輕的心態,衡量一個人心態是否還年輕的最好方法,就是看他是否還有奮發向上的精神。  

  人生就像登山,只有在頂峰才能享受無限風光,即使到不了頂峰,但總是登得越高,能欣賞到的風景就越遼闊、越壯麗。就像美國著名女作家,《小婦人》的作者露意莎·梅·奧心科特所說:“在那遠處的陽光中有我至高期望。我也許不能達到它們,但是我可以仰望並見到它們的美麗。相信它們,並設法追隨它們的引領。”  

  要點:  

  人生就像登山,只有在頂峰才能享受無限風光,即使到不了頂峰,但總是登得越高,能欣賞到的風景就越遼闊、越壯麗。  

    野性
  
    一不小心竟然成了名人,每天都能接到很多電話和來信,表達對我的仰慕和欽佩之情。我實在覺得愧疚,如果他們都知道我現時的狀況,恐怕會有受騙的感覺。我取得了一點成功,經濟條件變得寬裕,人也進入了所謂的上流社會,但卻突然變得無所事事了。上班吧,嫌工資太低;自己做生意,又不喜歡;繼續寫書吧,我總覺得寫書應該是有感而發,但現在已完全沒有了感覺。於是只得每天胡混,與一幫朋友呼嘯成群,去酒吧、舞廳、高爾夫球場打發時光,這樣習慣了到也不覺得怎樣。  

  那天去廣州。剛下大巴,幾個摩托車拉客仔就爭先恐後地圍過來,“去哪裡?”“坐我的車去”。從他們的語氣同眼神看,就像獵人遇見了獵物。摩托車載客也不過幾塊錢,但他們貪婪的眼神,使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生存慾望。“生存”這個字眼,對我已是多陌生呵!優裕的環境,無憂無慮的生活,早已使我的生存意志柔化,就像一個長期在囚籠裡餵養的猛獸,雖然膘肥體胖,卻早已失去了生命的野性。  

  回家後面對鏡子看著自己:一副養尊處優、俗不可耐的小胖子模樣。真是感到悲哀。這就是我嗎?這就是那個曾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充滿豪情的熱血之士嗎?真是慘不忍睹啊!那種蓬勃向上的朝氣呢?那種銳意進取的狂放呢?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已被歲月磨蝕殆盡了嗎?  

  我突然明白了哲學家所講的:成功者的最大敵人就是他們過往的成功。成功是一種負擔,使你背上了包袱,害怕失敗,使你患得患失,喪失了進取的膽略;成功使你養成了思維定勢,原來取得了成功,以為繼續這樣還會成功,以至思想僵化,不善於捕捉時代潮流的資訊,不善於求變;成功還會使你懶惰,使你喪失鬥志,使你變得越來越平庸。  

  我記得《貞觀政要》中,唐太宗與群臣的那場“草創與守文孰難?”的著名的辯論。創業誠然是一件大事,它是屬於陽剛的,必得經過辛苦奮鬥才能得到。但其實一個人只要有堅強的毅力,全力以赴,必然可以達到預期的成果。至於守成,那就不同了,它的重要性是屬於陰柔的。明瞭守成道理的人,時時刻刻戰戰兢兢,經常處在“憂患慎重”之中。這種憂患慎重要小心翼翼,很有耐性地持續下去。雖然一時不會看到顯著的成果,但是卻萬萬不可粗心大意、稍有鬆懈。  

  成功困難,但要保持成功更困難。“勿忘初志”,這不僅是對成功者而言的,也是對我們每一個曾有著美好夢想的人而言的。要取得成功,難的不是一時的努力,而是如何將這種努力持之以恆。  

  我開始為自己感到悲哀。我真的墮落了,內心的靈氣已被世俗的生活所淘空,輕捷的靈魂被汙濁之氣所籠罩已再也不能輕捷地飄起。現在好像神經已麻木,不知道愛好什麼,不知道有什麼歡娛,好像對一切都無所謂。上帝啊,這與死又有什麼區別呢?司馬遷說:“哀莫大於心死。”心沒有死,但靈魂卻已像一潭死水,蕩不起半點微瀾。  

  我要怎樣才能振作,才能不再安於現狀,才能重新尋找到奮進的精神呢?  

  報紙上有這樣一條訊息:中華鱘已成功地人工繁殖了幾十萬尾。這麼大的數量,我想中華鱘已可以不算瀕臨絕種動物。但國際上仍將中華鱘視為一級保護物種,因為物種是否瀕臨滅絕不是以絕對數量來衡量,而要看它的野生種群數量。  

  很多動物在人工環境中成長,一旦放回大自然後,就喪失了生存能力。人工環境使動物缺少鍛鍊,磨滅了野性,從而也就失去了生存能力。我們可以看見動物園中的雄獅、老虎,它們只是空具猛獸的架子,卻完全沒有了猛獸的野性與張狂,沒有了作為猛獸的生命力。野性是動物生存的基礎。  

  我們人類同樣來自於動物界,屬於大自然,只是隨著社會的進步,科技的發展,人變得越來越文明,但在這進化的同時,我們卻越來越喪失了作為動物的本能——野性。  

  人是不能沒有一些野性的,沒有了野性,也就沒有了不羈和奔放,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和創造力,也就是失去了生命的力量,那麼,生命又算什麼呢?想著那些僅為三餐而搏命的拉客仔,內心真是感到慚愧。他們的生存本能是強大過我啊,他們的野性是強大過我啊。我明白了,我所缺乏的就是野性!  

  什麼是偉大的靈魂?什麼是偉大的精神?簡而言之,從最基本來看,不就是生存意志,不就是要拓展生命力嗎?活著就要發展,就要創造,就要像電影“異形”中的怪物,要將自己延伸向全世界!這是人的本能,這是人的生命意志。利益和享樂只是生命的奴隸,是生命力的戰利品。  

  要點:  

  人是不能沒有一些野性的,沒有了野性,也就沒有了不羈和奔放,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和創造力,也就是失去了生命的力量。  

  ·一個民族不僅要崇尚文明,在這同時,也不能消亡了野性  

  野性就是侵略、就是擴張的本能;野性就是不安於現狀,不循規蹈矩,奮力張揚自己的個性;野性就是喜歡夢想,就是奮發向上的雄心。這並不僅僅是我缺乏的,這也是我們大多數中國人所缺乏的。  

  記得中學時代,老師教導我們說中國人勤勞智慧,我卻發現課本中的定律、公式都是外國人發明,物理單位也都是外國人的古怪名字。長大後,再反思種種我們所離不開的產品,電視、冰箱、洗衣機、電腦、因特網、汽車、飛機等等,竟然都是高鼻樑、凹眼睛像鬼一樣的外國人發明。有時我真有我們人種是否低劣一些的想法。  

  但報紙又介紹,美國波音公司三分之一的技術人員是華裔,美國流行一種說法是:美國人的錢在猶太人的口袋裡,美國人的知識在華人的腦袋裡。這說明華人不僅不笨,而且還很聰明。為什麼華人在大陸不能取得成就,出國後就能有所作為呢?中國人常說:桔生淮南則成桔,生淮北則成枳。這是氣候、地理原因造成。中國人出國是條龍,在國內是條蟲。這種現象我認為是我們的制度、教育和環境造成。我們的教育不是教育,只是在馴育。我們只是被作為社會的工具在培養、在塑造,卻從來沒有顧及到我們作為一個人的獨特性和個人意願。我們從小就被社會、被環境要求“要這樣,要那樣;要成為這樣的人,成為那樣的人”,但卻從來沒有自己的意願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小時候要做媽媽的好孩子,長大後要成為社會的好公民。但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呢?難道叛逆,有一些出格就是壞嗎?  

  一位著名的美藉華人教育家,參觀了中國的模範幼兒園。參觀完後,他說真想哭。一群活潑可愛的孩子,上課時,個個把手背在後面,像被捆起來一樣,一動不動地認真聽教師講課。純真爛漫的孩子被當成機器一樣訓練,這不是扼殺人性嗎?這樣教育出來的孩子,自然循規蹈矩,像小綿羊一樣,但我們又怎麼能寄望這樣的孩子長大後能有所作為、有創造力呢?現代社會是一個充滿競爭的社會,需要有野性,需要充滿向上的精神,需要有強盛生命力的人。而我們大家在這種教育下成長,我們的野性已被磨滅殆盡,難道不需要一種新的精神來召喚嗎?野性,不馴服,不同俗於社會,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也是我們向上走的力量源泉。  

  我們的思想僵化,人性被深深地束縛了。於是大家都一個樣,小學畢業進中學,中學畢業努力上大學,大學畢業後找工作,然後結婚、生子,養育子女,最終衰老,循規蹈矩一輩子,又有多少自己的意願呢?或者也曾有過,但最終在現實的壓力下,也只成了一段美好的夢想。  

  我們是一個文明古國,我們的傳統就是反野性的。儒、佛、道三教,是高深的文化,是高層次的文明,但負面影響也很大。儒教教人要“中庸”,佛教勸喻我們“前世造孽,今世苦修行”,道教乾脆告訴我們“無為”。中國人的血液裡就流淌著安分守己的因子。於是缺乏個性,沒有獨立意識,不喜歡異想天開,簡單地說沒有野性,就成了我們的民族性格。這也正是我們缺乏創造力,不容易取得成就的原因。看看電視中經常播出的記者採訪吧!我們國人對問題的回答一定是大家都能預料到的,總是一本正經地複述報紙、電視上反覆強調的那些千篇一律的大話、套話,難道我們沒有自己對生活的理解,對生活的要求嗎?我們不是機器,我們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呵!  

  再看唐詩宋詞,中華民族的奇葩。意境優美,清新雋永,是文壇絕唱。但當我接觸了拜倫、雪萊的詩歌后,我感覺唐詩宋詞,就像中華民族的傳統一樣缺少了人性的張揚。雖然有李白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但這是寫景的奔放;蘇軾有“左牽黃,右擎蒼,千騎卷平崗”,這是借寫狩獵來表達詩人內心的狂放。中國文人的張狂僅僅是一種文學式的,缺乏一些對人的生命力的張狂。我們看一下雪萊的《西風頌》,“哦,狂暴的西風,秋之生命的呼吸!你無形,但枯死的落葉被你橫掃……”這完全是借物來表達人的氣概,是人精神上的張狂和野性,是人要毀滅要創造的大魄力。  

  最近去了一趟蘇杭,人們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話真是不錯。蘇州園林精巧雅緻,秀麗無比,那一山,一石,一水,亭臺樓榭,迴廊曲徑,佈局精巧,無不顯現出獨到的匠心,更何況園中有園,在方寸之間,充分運用了欲揚先抑的藝術手段,讓你時時感受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一位老畫家告訴我,欣賞蘇州園林,要有很高的層次,它集中國的哲學、美學、詩歌、繪畫、工藝之大成,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結晶。我的確為蘇州園林所傾倒,流連忘返;但同時我在想,一個民族的精英以此作為文化精神的歸宿,這樣的民族又怎能不衰弱呢?在蘇州博物館我知道了清朝120多位狀元,蘇州就出了20多位,蘇州是中國有名的狀元城;但蘇州卻沒有產生大的政治家。古人的志向是什麼呢?  

  比如杭州西湖,乍看就是一團小水潭,但當你靜下心來,細細品味時,你就能感覺它真是無處不入詩,無處不入畫。西湖就像龍井茶,要細細地品味,特別要領悟古人強調的意由物發,意在物外的妙處。很多人遊了杭州西湖後,都說不好玩,原因在於你只是走馬觀花地溜了一圈。西湖並不像九寨溝、像大海,一看就會勃發一種盎然的情懷,它需要細細地品,慢慢地感受,才能達到意在物外的境界。我在感慨西湖的秀麗時,再一次領略到江南文化的韻味。而江南文化正是中國文人所極力尊崇的,是中華文化的精髓,這樣一種詩情畫意的純文人文化,對於修身養性,提高人的品味是有益的,但她怎能造就有野性,能煥發出無窮創造力的民族呢?近代史上,漢民族數次被野蠻偏僻的少數民族所征服,還有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日本侵略軍南京大屠殺,這些不都是明證嗎?  

  我沒有否定我們民族傳統文化的意思,唐詩宋詞、蘇州園林都是世界藝術中的精魄。我只是認為中華民族雖有五千多年燦爛的文明史,但數千年的封建統治,使我們缺少了個性的張揚,野性的張揚。我反而感覺全世界各民族都知道為自己民族的偉人、聖人驕傲、自豪,惟有我們是這麼的大方,對我們歷史上的偉人、聖人,進行無情的抨擊。比如享譽世界的孔子、老子等,我們不是取其精華,而是動不動就全盤否定,這種否定是否定我們民族的血脈,是否定我們的根。試想想,哪個做子女的不是為自己的父母驕傲呢?只有瘋子才會一味貶損自己的祖輩。  

  這樣的習俗延續到今天,就成了對名人的攻擊。中國人喜歡說:槍打出頭鳥。現在的槍打出頭鳥,就是大家蜂擁而上地對某個名人或有一定成就的人爭相攻擊。比如對汪國真、對餘秋雨。我喜歡汪國真的詩,但也許是受人的攻擊,這顆星已暗淡了。實際上別人有什麼缺點,是否受歡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大眾自有他的愛好、傾向,攻擊者只能代表自己的看法,不必要讓全人類都與你一樣。而且如果是學術和思想上見解不同,發表看法無可厚非,但多數人卻僅是通過攻擊名人來凸現自己。這正是一種無能。自己沒有本事做出成績,只有通過攻擊名人譁眾取寵來表現自己,這不就是中國人所深受其害而又深惡痛絕的踩著別人往上爬嗎?這種卑鄙小人的存在與肆虐正是國恥。王朔將名人比喻為公共汽車,將這類人形容為乘公共汽車的人,說名人是公共汽車就要讓人乘。這不正說明一批無能的人在借名人炫耀自己嗎?在香港的商品經濟社會,一個人只要稍有特長、成就,就要極盡包裝之能事,使他更有號召力,吸引大眾,從而獲得商業利益。而我們大陸那批因循文革殘孽的人正是剿殺社會創造力、進步力量的劊子手。中華民族的“小荷才露尖尖頭,早有蜻蜓豎上頭”的偉大情懷,已因這類人等,受到玷汙。  

  一個民族需要營造一種大眾尊敬、羨慕有成就的人的氛圍,鼓勵人們以成功人士為榜樣,這樣的民族才有上進心,才能激發大眾的創造力。野性是不羈和奔放,是不同俗,是有自己的觀念、思想,但更重要的是有創造力,是要憑真本事,用實力取得成就;那種譁眾取寵,自己無能卻又裝出對別人不屑一顧,只是躺在那裡靠攻擊別人來突出自己的人,不是有野性,正相反,只是一條在成功人士微恙的傷口裡的寄生蟲。  

  一個民族不僅要崇尚文明,在這同時,也不能消亡了野性;我們民族的悲劇還少嗎?  

  文化大革命中,在強大的輿論導向與宣傳下,全中國人民幾乎都被煽動得在幹著瘋狂的傻事,不讀書、不生產去鬧革命,批倒批臭積澱數千年已融入我們民族血脈的優秀傳統文化,甚至人類進入到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我們還在充滿狂熱地呼喊“萬歲”,這是前一世紀人們呼叫皇帝的,現在想來真是笑話,但在這種笑話中,卻總有一些心酸,因為這是我們中國人恥辱的笑話。一小群跳樑小醜就能左右我們全中國人的命運,這真是悲哀!  

  文化大革命對我的傷害還不算太深,但我目睹了我哥、我姐的命運。他們從小就聰明,成績都比我好,但由於我家成份不好,被剝奪了上高中的權力,於是他們一生的發展都受到了制約。這是他們的厄運。為什麼一群跳樑小醜就能成為我們的厄運,為什麼我們的命運就這麼容易被別人左右。這不值得深思嗎?  

  尼采說:不主宰自己,就要被別人主宰。不做自己的主人,就要成為奴隸,成為別人的、社會的奴隸。而要做自己的主人,就要有野性,有不馴訓的個性。沒有意志的人就會聽命於有意志的人。我們不應該只是命令自己,用別人為維護他們的利益所訂的道德觀、價值觀來束縛自己,而應該喚醒自己的生命意志,激發生命本能中最強力的進取精神,做一個有個性,有理性的人。  

  中國人太老實、太善良、太安分守己、太樂天知命。我們只是努力適應環境,卻從來不考慮個人的自由意志。比如中國人選擇職業,往往就像找老婆,只能從一而終,很難中途變換。由於我們所選定的專業帶有極大的盲目性,於是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專業與愛好一致,但我們大多數人仍然安於現狀,這就使得我們缺乏想象力和創造力。  

  我們只是環境的奴隸,卻不知道在環境中努力張揚自己,於是我們容易被人利用,被人左右。我們應該有些野性,有些獨立意識。不要總按照別人所定的模式:“應該這樣,因為你必須這樣!”而應該按自己的生命意志、理性思維大聲地呼喊:“我可以這樣,因為我想要這樣!”我們不要“既然已如此”,那是被動的,好像是外物強加在我們頭上的,而要我們自己的意志說:“我想要的就是這樣,以後還要這樣!”活出真的自己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喜歡看香港電視系列片《尋找他鄉的故事》,因為它總能煥發我的野性,給我力量。我想製片人的本意是拍一些在海外飄泊的成功的華人的故事,但我看到的大多卻是華人的辛酸史。當一位80多歲僑居阿姆斯特丹幾十年的老海員,在記者面前不斷地喃喃唸叨著:“真悽慘啊!”我的心都在痛。他說當時華人就像麻瘋病人,當地人見了就要避開。華人的地位怎會淪落到此的?我們被人瞧不起,遭人歧視,這不能怨人,首先我們華人世界沒有成就啊!我們也曾有過唐朝的輝煌,有過四大發明,但在近代我們落伍了,不僅在科技上沒有為世界做出巨大貢獻,而且國家落後,人民貧窮。直到現在還有大批的年輕人,離鄉背井,冒著生命危險,吃數不盡的苦頭,只是為了離開自己的國家,甘願去別人的國家做黑市居民,做下等公民。這是恥辱,這是中華民族的恥辱。  

  華人並不低人一等。我們的民族崇尚文明,也尊重知識,但為什麼仍然落後、仍然貧窮?因為我們的民族缺乏野性,缺乏想象力,缺乏一些瘋狂。從目前來看,歷史悠久的國家在現代世界的競爭中都落伍了。四大文明古國中,又有哪一個屬於發達國家呢?我個人認為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悠久的歷史,發達的文明,制約了野性。  

  多鼓勵個性,多鼓勵一些內心的張狂吧!人人都想做英雄,都有內心奔放的民族,才是有活力,有創造力的民族,我們為什麼要壓抑、打擊、摧毀這種心態呢?中華民族血液中脈動的主流不應該是淑女貞婦風範,而應該是登山勇士的野性。  

  要點:  

  不主宰自己,就要被別人主宰。不做自己的主人,就要成為奴隸,成為別人的、社會的奴隸。  

  ·野性、不羈正是成功人士共同的特點  

  野性、侵略性是現代競爭社會的生存手段,要成為一個強者,要被人尊重,就要有成就。榮譽是結果而不是出身造就的。  

  第一個頑皮的猴子敢於直立起來走出原始大森林,才有了人類的今天;哥白尼挑戰數千年來統治人類的“地心說”理論,於是有了人類今天對宇宙的正確認識;愛因斯坦破除了人們根深蒂固的時間均勻流逝的思想,認為時間是相對的,以至於他的理論被接受時,全世界號稱只有三個半人能懂,三個人真正懂了,還有一個人只懂了一半。卓別林在給愛因斯坦的信中說:“你的理論全世界只有極少數人能懂,你太偉大了。”愛因斯坦回信:“你的表演全世界男女老少都喜歡,你同樣偉大。”  

  不敢於破除舊的東西,不敢於有自己的個性、自己的觀念、自己的思想,又怎麼可能有突破性的成功呢?  

  從小我就不喜歡循規蹈矩,按照別人的模式生活。讀高中時,我上課就已聽不進教師機械地傳授課本知識,完全無法集中精力聽講,只得課後再去自學,這樣應付考試自然不行。臨高考前數天,我還被大仲馬的《基度山伯爵》所吸引,捨不得放手。讀大學後,由於我並不能真正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專業,於是進了物理系。但後來,我開始看不進那些被機械化了的物理教科書,而喜歡上了拜倫、雪萊的詩歌,和一些能看得懂的哲學書。直到現在,我對自己的專業、職業都不太熱心,專業、職業倒成了自己的副業。我是一個喜歡吃野食的人。但我認為家花不如野花香,吃野食長大的人,是真的出於自己的愛好,自己的特長,所以反而能成功。  

  我實在不是一個能長期專注於某一件事的人,做了一件事後,總想去尋求新的刺激,感受新的衝動。從來不喜歡按照別人的模式和社會所定的模式做人,只是按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我崇拜英雄,喜歡幻想,熱愛大自然,特別鍾情大海。我能獨自靜靜地坐在大海邊一整天,遙看著蒼茫的大海,聆聽著洶湧的波濤,用心靈去與大海感應。  

  從大學畢業到現在,這一段不算太長的人生中,我一直都在努力嘗試,尋找自己的人生之路。大學畢業後,為了尋求獨立自由的生活,在一無親人二無朋友的情況下,獨自闖來深圳,住最便宜的旅店,吃快餐面,忍受招聘人員像挑選商品一樣審視我的目光。那是一種對自尊心的侮辱。但我知道沒有本事挑選別人時,就只有任憑別人挑選。幾經挫折,好不容易求職成功,但不到半年,又在朋友的鼓勵下,冒著家人的反對,回老家創辦公司。那真是一段艱辛的日子,由於年輕,沒有後臺,又沒有錢,辛苦努力了半年公司也沒批下來。那時吃住在家,沒有收入,家人不說,但自己內心承受著壓力:放著深圳的高收入不要,卻回來辦這種沒有把握的公司。  

  永遠記得那個寂靜的深夜,落寞的時刻,在朋友家昏暗的小閣樓裡,拿著一瓶啤酒,隨著錄音機裡齊秦悲蒼的聲音,低聲吟唱著: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淒厲的北風吹過,漫漫的黃沙掠過……那種悲壯,那種由於醉意的野性和奔放,既是生命的渴望,也是我內心深處孤獨的吶喊。  

  生命中美好的東西總是在一點一點地失去,生命、愛情、青春,都在不斷地喪失之中,生命是一場悲劇,但我們總應該想辦法讓它變得悲壯,變得更為有血性。這種信念始終支撐著我。在遇到困難,遇到挫折的時候,我就想這是悲壯的時刻,是需要男子漢血性的時刻,於是我就能鍥而不捨,就能頑強奮鬥。在簽名售書時,有位讀者請我在扉頁上寫下“天道酬勤”,我想我寫下的是人間的真理。  

  公司終於辦成了。但不久深圳借聘我的單位來了調令。我思考了很久,決定還是回深圳,因為這裡是改革開放的視窗,是屬於年輕人的城市。調進了深圳,我又要重新開始,我決定辦成人培訓……其後辦講座,上電臺、電視臺,寫書,我的生活每天都有目標,都有事做,都有新意。那是一段最充實,最難忘的日子,是野性最張揚的日子。  

  如果說我在同學中還算成功的話,那是因為我比他們多了些野性。  

  那天在電視中聽了著名音樂製作人高曉鬆介紹自己的故事。高曉鬆在清華大學電子系讀到大三時,由於對音樂的熱愛,夢想著成為一個流浪歌手,於是毅然放棄學業,開始了他的流浪生涯。在天津由於沒錢餬口,高曉鬆想到去大學宿舍演唱,結果被公安當無業遊民抓住。萬般無奈之下給家裡打電話,母親趕到天津將他保釋出來。他的父母也很開明,高曉鬆在廈門弄到身無分文時,情急之下給家裡打電話,叫母親寄1千元錢給他,可母親卻問他:“你有多大了?”“20多歲。”“聽說廈門是一個港口吧?”高曉松明白了,20多歲的小夥子,在一個有港口的城市還不能生存嗎?於是高曉鬆去做起了搬運工。高曉鬆也是一個有野性的人。試想放著全國頂尖的清華大學,居然敢讀了3年後還放棄學業。這自然要有一種不羈的性格。  

  跟著別人思維走的人,總是不能成就大業。要有自己的思維,自己的判斷,自己的膽識。  

  看看美國人在全球探險擴張的歷史,再看看近代開發西部的淘金狂熱,美國人是瘋狂的、野性的。在現代,不靠祖輩福廕,能取得成功的企業家,又有哪一個不是充滿野性呢?我最喜歡的就是CNN的老闆特德·特納。  

  特德·特納,一個帆船愛好者,曾駕駛他的“勇敢者”號帆船奪取過美洲盃賽的冠軍,當時他為奪得冠軍而不顧風急浪險,因此獲得“瘋狂船長”的稱號,對此他十分引以為榮。但在某些人眼裡他是個暴徒、流氓、賭棍。年輕時代便以不安分守己著稱:兩次被逐出布朗大學,其中第二次是因為多次違反有關女學生舍規。  

  由於父親的突然自殺,未完成大學學業,年僅24歲的特納繼承了父親的一家小廣告公司。繼承公司伊始,他的本性就顯露無遺:他橫下心終止原有的買賣,並拒絕交出已出售的廣告牌租約,甚至威脅要銷燬公司的資料,以迫使該公司的其他一些董事屈從他的願望,把原先的特納室外廣告公司改名為特納公司。  

  特納自孩提時代就夢想涉足於廣播事業。他不顧當時流行甚高頻系統,做了一次賭博,用他僅能付得起的價錢,買下了位於亞特蘭大的一家當地最小的超高頻電視臺——17頻道,並取名為特納廣播。  

  隨後,他又拼盡全力將他的小電視臺不斷擴大,凡有股東不同意他的擴張意圖,他就將他們擠出董事會。由於特納成功地奪得了亞特蘭大勇敢者隊參加的棒球比賽實況轉播權,而棒球當時是美國的第一運動,因此特納的17頻道開始廣受電視觀眾歡迎。  

  但他並不滿足,他的夢想是成為全美國的電視大王。這時,美國無線電公司成功地發射了一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衛星——通訊1號。特納敏銳地跟上了現代科技的步伐,捕捉住了大發展的商機。他毫不猶豫地租借了通訊衛星1號上的一個感測器,使自己的有線電視網覆蓋到了全美國。  

  1978年初夏,特納身著牛仔裝在他名為“希望”的種植園裡,對他的下屬們說:“先生們,我們已在一艘準備出航的海盜船上!我是你們的船老大,我們即將出發,襲擊海上所有的船隻。”特納開始向美國廣播公司、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和全國廣播公司這三家廣播電視巨頭髮起了挑戰。  

  特納瘋狂地向比他更為龐大的獵物發起了進攻。但他知道他實際上無法與三大巨頭相匹敵,惟有想辦法在內容上有全新的突破,他決定不惜代價建立一個全天24小時不間斷地播送新聞的有線電視(CNN)。  

  正當他為實現夢想而一步一步地做準備時,他的摯友、亞特蘭大勇敢者隊總經理、棒球俱樂部中惟一一位黑人領導,比爾·盧卡斯,因心臟病突發而去世,年僅43歲,只比特納大不到3週歲。盧卡斯中年夭折,對特納既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又是一種催化劑。人生無常,盧卡斯壯志未酬身先死,且又是在精力最為旺盛時期突然謝世,特納不由不想到自己。不出48個小時,特納便與他的下屬通了電話。  

  “人都是要死的,”特納開口道,“讓我們現在就動手幹吧!”從這以後,特納在有關有線電視新聞網一事上態度變得更為堅定而強硬。他甚至乾脆對有線電視商說,有線電視新聞網一年後將正式執行,現在還不簽訂合同的人必將感到遺憾,而且他不會再主動尋求新的合同了。  

  特納強硬、堅定的立場使有線電視新聞網不斷取得發展。但關鍵時刻特納卻失蹤了。原來特納駕駛他的“頑強者”號帆船,參加了每年一度的“天網”杯帆船比賽。比賽中突然遇到特大狂風,海浪高達44英尺,參賽的船有30條左右被巨浪打沉,18個人被海水吞沒,而比賽組織者宣稱與“頑強者”號失去聯絡,該船情況不明!這一訊息宛如一顆炸彈在公司總部爆炸,有些人已在查詢特納的生平,以便著手起草訃告。  

  突然電話鈴響了,令人難以相信地傳來了特納的聲音,響亮、清楚,似乎還帶著暴風雨的奇特感。特納和他的“頑強者”號不僅安全駛抵終點,而且贏得了這場比賽,由於他不顧風浪全速駕駛,而船上的發報機被風浪打壞,所以人們以為他早已葬身海底了。  

  如果說,1977年,特納駕駛“勇敢者”號奪取了美洲盃帆船賽的桂冠使他獲得了“瘋狂船長”的稱號併名聲鵲起的話,那麼,這次他率領“頑強者”號劈波斬浪,克服令人難以置信的險境而一舉奪冠,使他的形象更為突出:這個特納既勇敢又頑強;而且經過大眾傳媒的宣傳在他的頭上形成了一個光環:縱然困難重重,只要他想贏得勝利便能獲勝。在“天網”盃賽前可能還有人懷疑特納能否堅持到勝利,現在種種懷疑、擔憂都煙消雲散了。他的信條:絕不後退。再一次得到證實。  

  特納的事業如火如荼,但又傳來壞訊息,特納租用的通訊衛星3號發射失敗。整整二天,特納外表上一如既往,顯得信心十足;但私下裡卻是心如火燎,如果租借衛星問題不能解決,那便意味著有線電視網有可能被扼死於襁褓之中,這是他無論如何不願看見、更不願接受的。  

  通訊衛星1號和3號都屬於美國無線電公司,無線電公司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子公司。為了母公司的利益,無線電公司給特納製造技術上的問題,宣稱衛星1號上已沒有多餘的感測器,要求他改租D—2號衛星上的感測器。由於D—2號的訊號與通訊衛星3號、1號所發出的訊號不同,如果租用這顆衛星,與特納聯營的分散在全國各地的有線電視商就必須購置新的天線接受器,可誰會支付這筆額外的費用呢?而特納確確實實知道通訊衛星1號上還有兩個未租用的電子感測器。  

  特納憤怒了,他決心讓美國無線電公司的老爺們嚐嚐自己作為“海盜”的鐵拳。“我將控告你們這批傻瓜!”特納在談判桌上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