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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sed角色淺談】人性之巔、神性之下(中篇)

2022.3.31 Chesed生日快樂!


Daniel的部分請看上篇  


中篇:包括腦葉公司Chesed部分(Past+中期+核心抑制後)

全文6k,包含個人對劇情的解讀。


文/容與


【Chesed:作為質點與符號】



前篇中說到:Daniel由反叛走上末路,他由完整的人類,轉變成了人類、機械與作為【Chesed】的抽象符號的集合體。


腦葉公司是一部概念先行的作品,一切人物塑造和劇情走向,都是基於卡巴拉神祕學之上的。談起角色的時候,自然應該從卡巴拉入手。


“Chesed”的命名,來自於卡巴拉生命樹上的一個質點。它位於右側的“慈悲柱”中央,屬於“道德大三角”之一。它意為“慈悲”,象徵著最重要的道德力量,形象是在王座上的國王。
它扮演著建造者、保護者、規定法則者的角色。它是第一個擁有情感屬性與行動屬性的質點。在Chesed與最初的三個質點(Kether、Hokma、Binah)之間,橫亙著深淵(Abyss)。它承接Binah穿透深淵而來的光。如果說最初的三個質點處於神能層面,那麼Chesed就是有形世界之始。就此,純粹的、精神的無限能量開始固化到物質世界中。一切美好的情感與品德都來自於此,它是道德與善的根源。


Daniel在獲得Chesed的這個名稱開始,他就已經被符號化了。從遊戲內的角度說,Ayin期待著他在腦葉公司的(逆)卡巴拉生命樹上佔有這個質點,在劇本中扮演著對應的角色,是X上升至Kether、再突破三重光的階梯之一;從角色設計的角度來說,他就是這樣被定義的——他位於人性之巔,又位於神性之下。
對比Hokma和Binah,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經歷、性格與想法是在完全不同的層面上的。Hokma與Binah是超越人性的角色,他們超脫了善與惡的境界,也正因此變得不可捉摸,更不用說近神的Kether。而Chesed會讓我們感覺到親切。已經失去了生命的他,除了大腦只由機械組成的他,比誰都更接近活人。他的仁慈與他的悲慟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的感情。


他身上具有著人性發展到極致的善,同時也具有人性的種種弱點,使他達不到神性的高度。


【Past Chesed:昔日的亡靈】 Past Chesed有著和Daniel類似的長相和性格,儘管他不記得生前發生的事了。他換上了制服——和上層統一的黑西裝不同,依然保留了自己生前的正裝風格,藍色的水手領大衣和文職的水手服互相呼應,聯絡著福利部的“大海”主題。 Past Chesed的第一次發言,出現在第二段劇情中,此時畫面是黑屏:【Angela,看看這個!我花了整整一晚整合出這些讓員工更高效地獲得福利的方法。】隨之而來的是Chesed帶著不悅表情的發言:【…這可真滑稽。】Past Chesed是一個來自過去的亡魂,他仍然帶有Daniel的印記,並且被現在的Chesed否定和嘲諷。這樣負面的態度標明著他自我的斷層,隨後我會討論他這種自我撕裂的由來。 從Chesed的回憶裡,我們可以看出Past Chesed的性格:他熱心地想要擔負起自己的職責,並不咖啡因成癮。如同出身優渥的Daniel會共情底層一樣,身處部長位置上的他依然有著過度的同理心,驅使他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次,我甚至堅持要自己親自去管理那些異想體。當時,我覺得只讓員工來幹這些活兒不太公平。】好像被設定好了程式一樣,他一旦被投入進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立刻帶著Daniel特有的理想主義、聰穎和熱情投入了工作,儘管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機器還是人類。被剝離了過去的回憶、剝離了人類身軀的Sephirah,只保留了他們的大腦,也就是說他們精神中最為精髓的東西:一個卡巴拉質點所包含的美德與弱點,以及他們人性的內在核心。
上層和中層的Sephirah中,除了TipherethB,沒有人對自己的存在產生過質疑。這種純粹的驅動力讓他們在對情況不清楚的情況下,保留了一定的行為邏輯。 Past Chesed的第一次正式出場,標誌著他和Angela曠日持久的鬥爭的開始,也是遊戲進行至此,第一次正式揭露腦葉公司運作中的陰暗祕密。他用機器替代員工的方案被Angela否決,在調查當中發現了Angela的“祕密”:正是Angela放出了異想體。 她這麼迴應Chesed:【如果用那些沒有靈魂的,冷冰冰的機械代替了員工的工作,是的,傷亡率的確會下降,但那也將會極大的降低能源的生產效率。腦葉公司的訂單量是巨大的,這包括了我們每日供給能源的配額。城市的電力生產和生意上的問題...這些都影響著我們和其它“翼”的關係。我們希望以儘可能最高效的方式製造能源並獲利,這就是你唯一需要考慮的事。】 這件事對於Chesed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就像生前質疑都市的運轉模式一樣,他看到了“翼”的骯髒,開始質疑腦葉公司的運轉模式,並且對於Angela的不近人情產生了憤怒。但是,正如Chesed質點在卡巴拉生命樹上的位置所暗示的,他註定不能參透表象背後的另一個層面,也就是光之種的劇本。在他攻擊Angela的時候不可能想到,這只是無數次迴圈中的一次,無論是他還是Angela,都是被劇本逼迫走向一步的。 Angela對他說:【我告訴過你這些東西根本不會改變現狀。】對照圖書館的劇情,她的話有兩層含義:第一層,是Chesed提出替代方案是徒勞無功的;第二層,是她對劇本的走向無能為力,她早已看到了之後會發生的事。在過去無數個輪迴之中,Angela一次一次試圖通過Chesed的方案,又一次一次以劇本的報錯和重啟告終。如果說Chesed是在每個單次的迴圈之中,讓自己變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那麼Angela就是在無數次迴圈之後變成了今天的樣子。一個被人逼向崩潰,一個把人逼向崩潰,是他們必然的命運。 在光之種劇本的背景下,Chesed對Angela的責罵是毫無道理的。他以慈悲之心對待身邊所有的人,唯獨無法共情最應該被同情、處在最深的痛苦之中的Angela。是劇本限制了他的視角,使本應該互相理解的二人共同沉入無解的絕望境地。 另一件事,也具有同樣的諷刺含義:他最在意的員工的性命,實際上並不值得關注。在開啟記錄部時,Hokma揭曉了這個祕密:在腦葉公司裡,生與死是沒有意義的,員工可以隨時死亡,也可以隨時再度被啟用,時間在這裡只是幻覺,是TT2操縱的產物。 然而,Chesed註定被矇在鼓裡:他只能看到腦葉公司冰山之下淺層的東西,無法看到最深層的祕密。這種對於真相的無知,讓他的努力和痛苦都陷入了無意義的荒謬。他既不是劇本的書寫者,也不是劇本的旁白,連演員都算不上。如果說X是打破第四面牆的載體,那他就是虛構作品中的虛構,劇本中全程被擺弄的角色。Chesed命運的悲劇,此時才剛剛拉開序幕。  


【Chesed:清醒的受難者】 


所有Sephirah中,只有Chesed有Past和現在兩張立繪。部長們的外部形象全都是認知濾網的產物,他的真實長相沒有產生變化,外表變化只是內心對自己形象認知的投射。他從Daniel的影子中走了出來,對自己的定位變成了頹廢、疲憊、平靜的男人,幾乎總是低垂著眉毛,帶著一抹苦澀的微笑——是對主管的嘲諷,更是自嘲。 他對Past Chesed,無疑懷有一種厭惡。經歷了和Angela的周旋之後,他終於意識到一切都徒勞無功。回首看昔日的熱情,只看到了幼稚的醜態。這樣的自我否定,讓他的心態發生了撕裂,也就讓他的外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自認為不是過去的自己了,擺脫了天真的理想主義和一腔熱血,用麻木的外表包裹起內心——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他嘲諷的真的是過往的一切嗎?他真的殺死了自己嗎?在審視過Daniel和Past Chesed之後,是時候回到劇情的最初,再來反觀我們最為熟悉的Chesed形象了。


輕鬆而憂鬱的藍調響起,音符如不規則的雨點般淅淅瀝瀝地落下,端著咖啡杯的男人站在X面前,身後是福利部如深海般的背景,只有一道光柱從上方打下來,照亮了海底的洞窟,正如同穿過深淵的創世之光。Chesed在面對主管的時候,是一種輕鬆閒適的態度,還帶有些許的無奈和對Angela的怨言。他把自己刻意塑造成了這樣一個形象:消極地面對工作,比起操心,不如喝一杯咖啡。他的所作所為正符合Angela對他的建議:【去試試喝杯熱咖啡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你該把時間用在更有需要的地方。】從表面看來,他妥協於現狀,已經變成了過去的自己所痛恨的模樣,而他也同樣痛恨過去的自己。 在關懷完員工之後,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善意:【但反正這些員工遲早都會被替換掉,所以就算認真地生氣也沒什麼意義吧?】Past Chesed代表的尚是Chesed質點的正面含義,此刻的Chesed似乎已經滑向慈悲的反面——偽善。 【...啊,可惡,咖啡已經冷掉了。算了,冷掉的咖啡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還是把它倒掉比較好。】——一定會死去的員工還有什麼價值可言呢?利用完之後就拋棄,清理他們的屍體,就如把冷掉的咖啡倒進水槽裡,不值得惋惜,再泡一杯新的就好了。 【你來到這個公司,你盡你所能將這裡變得更好。但這地方就像一杯已經冷掉的咖啡。】——一所建立在絕望之上的公司,又能被一個人的到來改變什麼?冰冷、苦澀、粘稠的死亡,就是地獄的本來面目。 【…好吧,好吧。隨便你吧,充滿激情的主管。我很期待這股激情到底會持續多久,主管。】——在這樣的地獄中,任何善心、任何仁慈都是多餘的,是天真而愚蠢的。此刻的X就如過去的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現實壓彎脊背。 儘管Chesed把自己包裝成了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模樣,他過度的悲觀還是照射出了他抑鬱的內心。真正冷漠的人,不會勸誡他人放下熱心,因為他人的作為和冷漠者沒有關係。他那閒適的旁觀者的面具,是搖搖欲墜的。  【應該說,是在我嚐到生活的酸澀之後,我才理解了咖啡的美味之處嗎…?還是說我只是需要什麼東西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當然,我們根本不需要睡眠,但是那種情緒…你知道的。】 如果一定要給Chesed一個關鍵詞,我會給出“清醒”。在大部分中上層的Sephirah選擇自我麻醉、迷失於痛苦和怒火時,他選擇了他們的反面,那就是保持清醒。擁有著機器身軀的他,喝咖啡當然不是抵禦睡眠。他用咖啡因刺激自己唯一還可以刺激的人類部分——大腦,是為了睜眼看著此處的絕望和苦難。他清醒地記錄下自己親手帶來的死亡,這對於敏感而善良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自虐般的酷刑。咖啡因與負罪感是他自我鞭撻的苦鞭。 在看到Chesed過去的部分記憶之後,X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些許轉變,比起之前的“無視他”和“指責他”,多出了“安慰他”的選項。隨之動搖的也是Chesed的迴應:【嗨,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這種事故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他們準在被那個異想體撕碎之前就失去了意識…我…我確定他們沒有在痛苦中死去。】他在X面前的偽裝,至此瀕臨崩潰。他此刻的話語,不再是冷靜地描述事實,而是情緒化的自我安慰,好像降低他人死去的痛苦,就可以減少自己的罪惡一般。偽善的面具正在開裂,他從未丟失的一面、和Past Chesed與Daniel相近的一面,逐漸顯露出來。  在Past Chesed的記憶完全呈現之後,他對X發問:【…你知道我們並不是我們所看起來的那樣嗎?我真想知道,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子。我確定那只是個既懦弱又無能,並被我所厭惡的舊日的幻影。】 這一句話同樣是雙關的。X此時看不到認知濾網之下,Chesed身為機械的樣子;Chesed也承認自己並非是表面所呈現出的模樣。我們於最初提出的問題,在第四段劇情的末尾得到了回答:Chesed否認的絕對不是Past Chesed的全部,他諷刺的並非過去的善心,被他所厭惡的,從來都只有自己的無能。Chesed與Past Chesed、與Daniel,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撕裂他的是【偽善】與【慈悲】的對立,這兩種品質共存於Chesed的質點中。  一曲平靜的《When it rains》,給那個日子拉開了序幕。究竟什麼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員工的奉承帶來的羞愧?是對X坦白對Angela的恐懼?是Geburah一語中的的辱罵?是Geburah的迷失?是Angela降低抑制力的要求?還是以上總總的疊加?Ayin是高妙的編劇,但是更為粗暴、也更為有效的,是無數次迴圈的劇本。光之種劇本中,所有要素都已經就位,只為了把Chesed導向最終的反叛。  他看著蜘蛛巢中的員工死去,卻只能寫下“在此建議您謹言慎行”的信件;他一邊放出異想體助紂為虐,一邊扮演著善解人意的上司的形象。Daniel和Chesed有著同樣的命運:由於自己的弱小,不僅不能保護他人,還不得不加害於人。他的行為和他的內心之間的拉鋸,必然將他拉向清醒的崩潰。他只有兩種必然的結局:向內垮塌,或向外爆發。然而,他從一開始,就是革命者。 【在這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戰場,但我感到我是唯一一個袖手旁觀的人。】【我為那虛假的自我安慰而感到羞愧,面對這無盡的失敗,我無能為力。】【我對自己太失望了,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了...】【我的身體就是對我過去的最大懲罰,這具身體甚至連血液都流不出來。】 自省帶來的痛苦,將他再一次推向革命的道路:這一次的反叛,不再是年輕人的理想主義和熱血,而是窮途末路者的絕望呼喊。每一個員工的死亡,都是刺進他身體中的一根長釘。他的良心因此千瘡百孔,被封存在機械外殼中的靈魂苦苦掙扎。他需要比前世更加徹底的反叛,來擺脫弱小者必然的罪惡。他需要一次破繭,來終結“偽善”與“慈悲”的對立,來戰勝自己對強大者的恐懼。身為“建設者”的國王,終於成為了叛軍的首領——這是弱小的他,為了自己的尊嚴、自己的良心,所能做到的全部。從那一刻起,他第一次擁有了強者的靈魂。 沉默中的爆發,如一首樂曲奏響的最強音。【主管。這就是我對你和Angela正式發起的叛亂。】  Chesed最大的悲劇之處在於,就連這場革命都在光之種的劇本之內。如果沒有他的反抗,劇本就無法進行下去,一切只是必然。俄狄浦斯王掙扎一生想要擺脫預言,終是弒父娶母。如同古希臘時代的英雄,想要反抗命運而行,最後還是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為了達成更高的目標,他的怒火與悲哀是被利用的,其中沒有真正的自由意志可言。——但是果真如此嗎?Ayin和劇本,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控制Sephirah的行為,否則劇本也不會運用低效的列舉法一次一次地重啟。劇本和Angela只能做到把人的行為引導向一個方向,而人心是難以揣測、難以控制的。劇本內容和Chesed的做法,沒有必然的因果關係。他確實被鎖死在迴圈中,但是每一次迴圈裡的他,從某種角度來說,都是自由的:他發起革命,是出於他個人的意志,而不是出於劇本的意志。反抗依然是他自由意志和個人尊嚴的最高體現,每一次迴圈中發起的反抗,都是他作為人(而不是機器或者符號)發出的吶喊。當局者迷,卻值得尊重。


  【核心抑制後Chesed:革命者的破繭】 核心抑制中的Chesed,比起革命者,更像是哀悼者的形象。等待許久之後,他終於可以正視他人的苦難,為逝者演奏安魂曲。人死後會去向何方?如同亡蝶葬儀一樣,他在瓢潑大雨當中,為死者收殮。雨水當然無法洗淨他手上沾染的鮮血,他的革命也無法推翻公司,無法阻止接下來的痛苦和死亡。但是就如同他對Angela所說的一樣:【你也許想要我相信一切都毫無改變。但實際上,有很多事都改變了。】 核心抑制的本質,一直是個謎團。為什麼Sephirah會產生前後態度的差別?我傾向於解釋為,他們在核心抑制的過程中看到了A的真實目的,因此肯定了自己和他人在地獄中受到的苦難的價值。為了光之種,他們接受了犧牲。Chesed的慈愛是給予所有人的,但是他不得不接受自己並非全能。為了更大的善,就得去接受必要的惡與犧牲。這是Ayin痛苦的由來,對Chesed來說,也無疑是個痛苦的過程。但是他認可了X,他相信著X將是那個斬斷迴圈的人。 【我依然會感到害怕,主管。我依然不確定我是否能戰勝我在未來即將面對的恐懼。但我決定不再逃避了。】 逆卡巴拉是“殼”,每一次核心抑制,都是Sephirah的破繭;最後公司的倒轉、逆卡巴拉生命樹歸正,就是X的破殼。而Chesed的反抗和成長,就是他作為革命者的破繭。劇情的最後,他迴歸了機械的形象,因為他的人性已經無須證明。他依然在那裡,在地獄的深處、幽暗的海底,清醒地注視著他無能為力的苦難。他的仁慈無法達到神的高度,他不是拯救者,他能做到的只有承擔著眾人的苦難、承擔著自己犯下的罪孽,堅定地走向迴圈的終結。 ——TBC——


居然時隔那麼久才開始填坑,非常抱歉!很榮幸能夠策劃並參與2022起司生賀活動,這也是月亮計劃公佈角色生日後的第一次慶生,Chesed/Daniel生日快樂!感謝文川老師在卡巴拉角度解讀上給予我的幫助,感謝群青、羅衾和小羽也三位老師這段時間陪我聊天給了我很多靈感。腦葉公司時期的Chesed是我最喜歡的形象,不知不覺寫了好長,可能會有點散有點老生常談,先給我推跪下磕個頭道歉了……猶豫了很久覺得圖書館還是有很多值得寫的,下篇什麼時候產出還遙遙無期,總之先放個坑在這裡。其實吧我寫的時候重看劇情會一邊哭一邊社他實在太澀了我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