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碎骨者 斯拉卡:Waaagh!之先知——第四幕:審訊十
第四幕
審訊十
瑪卡伊毫無說服力地試圖表現得好像碎骨者從哈米吉多頓第二次離去是故事的結局一樣。但房間裡的每個人,尤其是亨德里克森兄弟,都堅持認為不是這樣的。
他們就這樣繼續了一段時間,處理亞瑞克的追捕,鬼魂灣的戰鬥,以及碎骨者從戰爭軍閥烏爾高克那裡竊取了一整支太空艦隊的事情。那只是一場戰鬥接著一場戰鬥然後又一場戰鬥,由那個吵吵鬧鬧的可憐蟲和那個被其王座所拋棄的翻譯津津有味地講述。
碎骨者此次離開哈米吉多頓後,便被黑色聖堂戰團的大元帥赫爾佈雷切特以及亞瑞克追捕,並在名為“鬼魂灣”的地區被一股綠色能量幫助傳送逃跑
烏爾高克·大屠殺者,碎骨者的船被傳送回現實宇宙後就出現在這位倒黴的獸人首領的艦隊中間,碎骨者通過一波傳送跳幫奪取了這支艦隊的控制權;雖然重名,但他並不是之前與碎骨者結盟進攻哈米吉多頓火焰廢土地區的那名戰爭軍閥—不可阻擋的烏爾高克
然而,當他們忍受了六個小時的奧克塔裡安戰爭,碎骨者在一場戰鬥中擊敗了看似永無止境的一連串越來越大的泰倫野獸後,法爾克斯已經變得萎靡不振。審問連續進行了二十二個小時,沒有間斷,由於自從索塔爾死後他們一直沒有停止提問,最後卡西婭在精神上進行了嚴厲的刺激,法爾克斯才承認了自己已經疲憊不堪。她曾試圖向那個歐格林人指出,亨德里克森站在那裡的時間和她一樣長,但這隻換來了她三緘其口的懷疑眼神。卡西婭並不需要心靈交流的細微差別來指出她為自己設定的標準是多麼荒謬。
碎骨者之後來到奧克塔琉斯的獸人帝國,加入了這場與利維坦蟲巢艦隊的巨集大戰爭
隨後那位靈能者放空了她的腦袋,並毫不客氣地大聲要求休會六小時。法爾克斯同意了,雖然她離開那間牢房時對自己需要休息的事實有些惱火,但她至少對自己不是要求休息的那個人而感到欣慰。
現在她就在這裡,在一個散發著臭味、稍顯潮溼的空間裡,這是她的住處。阻斷者號上的船長艙室原本相當的富麗堂皇,但領主審判官早就將其騰出來,改建了這個小房間,把原來的套間改成了軍械庫。她曾試圖使自己相信,做出這個決定是出於簡樸的謙卑。也許,對於年輕時的她自己來說,可能是這樣。但無論你接受過多少次回春治療,你都無法在進入你的第十四個十年時不意識到一張好床的價值,並且每次當法爾克斯醒來脊柱發出新的咔嗒聲時,她就會想念那個裝飾有金色穗帶的龐然大物。
不,悲慘的事實是,法爾克斯放棄那間船長艙室,是因為她無法在那麼大的房間裡入眠,有那麼多的陰影。
法爾克斯瞥了一眼那隻耐心地在床鋪帷幔後面盤旋的伺服顱骨,其眼睛的讀數是為了顯示船上的時間,法爾克斯氣惱地呻吟了一聲。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似乎也不再值得睡覺了。她正在考慮是否提前讓審訊重新開始,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進來吧,亨德里克森兄弟,”她嘆了口氣,因為卡西婭入睡像個職業選手,而船員中沒有人對她足夠了解到如此確信她不安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把燈關掉,”她在床上揮舞著一隻手說道,巨大的身軀緩緩進入了她的視野邊緣。“你也睡不著?還是你不想?”
“事實上,本來可以的,”那個芬里斯人陰鬱地說道。“但我更想吃點東西。聽那個該死的格朗尼森說話,跳過了很多頓飯。”老靈能者沉重地坐在了床對面的破舊扶手椅上,法爾克斯聽到而不是看到了他當作清口餐點帶來的冷烤合成鳥。
“當你吃飯的時候,”法爾克斯問道,“你和我琢磨的一樣嗎?也就是說,既然我們已經知曉它們如此感人地在離開哈米吉多頓時重聚了,為什麼瑪卡伊還會如此心甘情願地出賣它鍾愛的先知呢?”
“別以為這完全是在出賣他,”亨德里克森一邊咀嚼一邊清楚地說道。“我認為這是個騙局。它們想要戲耍我們。”
“這也是你懷疑瑪卡伊身份的原因,”她指出。“但事實證明其足夠真實。”
亨德里克森兄弟在黑暗中聳了聳肩。
“我仍然覺得這都是騙人的,領主審判官。畢竟,你是一個傾向於改變自己的觀點以適應事實的人。你想要看那個。”這名星際戰士又咧開嘴咬了一大口,並用塞滿肉的嘴開始說話。“你知道,可能很危險。”
法爾克斯露出一絲笑意,讓昏暗的船艙安靜了一會兒,就像一條破舊的溝毯一樣舒適。
“那就繼續吧,”她最終說道。“你認為它們的計劃是什麼?”
“不知道,”亨德里克森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回答道,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經對外星生物的陰謀漠不關心了一樣。“但不管那是什麼,我們都會在它們發動攻擊之前將其截住。或者在那之後不久。不管怎樣,今天都不是怪物戰勝我們的日子,蒂託尼達。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法爾克斯嘆氣道,在她的一生中一直都堅信與其相反的觀點。“每次糟糕的時候你都這麼說 - 而且你是真的相信,不是嗎?這種……樂觀是個人因素嗎,還是說帝皇創造的你的同類都帶有堅定的信仰?”
“信仰?”亨德里克森故作輕蔑地揮舞著半塊被剝落的骨頭厲聲質問道。“信仰是認為別人會解決你的問題。信仰不適合你我這樣的人,法爾克斯。哼嗯。我們就是那些別人。我們解決問題。”這位芬里斯人再次說話之前咬碎了那根骨頭,並將碎片吞了下去。但這一次,他的聲音裡流露出了真正的鄙視。“並且帝皇也許是我們的父親,但他不是我們的創造者。阿斯塔特造就他們自己。”
“在基因種子的一點幫助之下,”審判官冷冷地補充道,這令亨德里克森頓時身子前傾,火冒三丈。
“野狼的靈魂是掙來的,法爾克斯。這不是偶然的恩惠。正如你所知,這是一種詛咒,由我們這些擁有超越人類意志的人所揹負。但這也是一種祝福。它給了我……你所說的樂觀。我知道一切都會好的,因為無論發生什麼壞事,我知道我都有能力使其好起來。或者我會在嘗試中死去。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法爾克斯還在絞盡腦汁想用什麼詞彙來表達這種信心是多麼令人難以理解,這時外面大廳裡的警笛聲劃破了寂靜。片刻之後,房間陷入了阻斷者號應急照明系統那慍怒的紅色幽暗之中。
抑制中斷。甚至在警告還沒出現在她的可視資料上之前,這條詞句就像冰水一樣潛入了法爾克斯的腦海。
亨德里克森已經站了起來,拔出刀子,他的眼睛冷酷地在他自己目視讀數中那其他人看不見的文字上彈來彈去。幾分鐘前,一個維修工人發現禁閉室的門開著,整隊的法爾克斯私人警衛全都死在了門的周圍。現在,就在法爾克斯匆忙穿上船服,抓起手槍腰帶的時候,一個新的警報在船後方的營房甲板上響起。一個隔間被攻破了。
“卡西婭,”亨德里克森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就在法爾克斯自己找到第二個警報的來源時,他已經衝向了門口。
法爾克斯緊隨其後。而她剛想提醒亨德里克森他說一切都會好的時候,她很快就決定還是省省力氣跑起來吧。
卡西婭死得並不乾淨利落。
就像獸人一樣,你不可能幹淨利落地殺死一個歐格林人,至少如果你只有一把刀的話。從那座山一樣的軀體上鑿出的可怕溝壑、切口和刺穿的痕跡來看,那肯定是一把刀。看樣子,這場搏鬥是從她的書桌上開始的,當時她正在寫她的日記。當然,帝國真理認為歐格林人不會寫字。但在過去的兩年裡,通過反覆研究從法爾克斯的私人圖書館借來的生物科學修會舊文字,她一直在自學。最近,卡西婭還練就了一手好書法。但是現在,她的日記就像這房間裡的其他東西一樣,被厚厚一層正在凝結的血液所覆蓋。法爾克斯猜想著,真相已經被揭露了。
“咬仔,”亨德里克森蹲在那名靈能者的屍體旁咆哮道。
“那個侍從,”法爾克斯迴應道。
“比約恩的爪子啊,女人,你在說什麼?”
“那個把索塔爾的水缸運進來的侍從。咬仔去幫忙夾住輪子之後,它把手放在了那上面。它一定是趁那個間隙將其竊走了,並且一直收著直到我們離開。”
“不可能,”亨德里克森吼道。“那些東西是拴在上面的。沒有獸人會那麼敏捷。”
“這一個是的,”法爾克斯回嘴道,同時回頭看了看那具也許有一天會成為她助手的女人的屍體周圍的殘骸。
卡西婭倒在一堆破碎的傢俱裡,她自己血液匯成的湖泊裡混著一塊塊深色的獸人血跡,空氣中瀰漫著臭氧的臭味,看來她在各方面都打得很好。但從她脖子側面深深的刺傷來看 - 第一擊,法爾克斯推測,深度足以損傷她那電纜般粗厚的頸動脈 - 她一點機會也沒有。
“打得好,姑娘,”亨德里克森低聲說道,他的眼睛因憤怒而睜大,飛快地轉向一串船艙第二入口處的黑色血跡。這條路通向營房的食堂區,再往外就是阻斷者號的背側運輸通道。
“它會前往船尾的逃生艙組,”法爾克斯說道,此時她正從卡西婭船服手腕處已經被割下的存取裝置記錄被劃破的帆布。當她轉過身時亨德里克森已經走了,他正大步穿過營房,隆大的鼻孔裡充滿了獸人血的氣味。
但即使是那頭老狼,對於這個獵物而言也還不夠敏捷。因為他看到了與法爾克斯一樣的新可視資料警報 - 計劃外從船尾叢集拋擲分離艙 - 他停下腳步,咕噥了一句芬里斯式的詛咒。由於他們仍在穿越亞空間,試圖擊落分離艙是沒有意義的;當它離開阻斷者號的蓋勒力場時,就會跌回現實空間。
那個獸人逃掉了。
亨德里克森兄弟本應沮喪地嚎叫,或者從底座上撕下一張鋼桌,又或是將他的憤怒表現為一場靈能力量的無焦風暴。但他什麼都沒做。相反,那名薩滿做了一個長而平穩的呼吸,搖了搖頭好像要清理腦袋似的,然後取出了最後一隻合成鳥。於是,法爾克斯爆發了。
“你爛透了,符文牧師!在這種時候,你怎麼還能如此麻木不仁地吃東西?她死了,亨德里克森。死。除了你那該死的胃口,這對你來說毫無意義嗎?”
亨德里克森嚥了一口,在大腿上擦了擦手,然後開始慢慢向她走去。多年前在那場鑄造了他們契約的混亂對峙之後,法爾克斯在憤怒地對那頭野狼說話之前總是三思而行。現在,當他的眼睛緊盯著她的眼睛,帶著一種死氣沉沉、冰冷的寂靜時,她想起來了那是為什麼。
“永遠不要對我的行為或感受妄加揣測,”他警告道,那聲音輕柔得像雪地裡捕食者的腳步聲。“我會哀悼。但在那之前,可能會有暴力事端發生。我的身體很大,必須給它補充燃料。這可不是什麼歡樂的盛宴,法爾克斯大人。這是我保持殺戮能力的方式。”
法爾克斯用力嚥了咽口水,將後腳跟頂住甲板上的鋼鐵,以防自己在那個靈能者面前後退。
“當然,亨德里克森兄弟,”她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說道。“我失言了。”
“原諒了,”星際戰士說道,但那冰冷並沒有離開他的眼睛。“如今,那個屁精。除非我們的逃犯還抽出時間小修了一下我們的監控系統,否則那個生物就還留在它的牢房裡。”
“你打算殺了它?”法爾克斯問道,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
“不。我打算讓我們完成審問。這是艘異形審判庭的船,審判官。讓我們做我們最擅長的事。”
儘管那間牢房是敞開的,囚犯的束縛也被割斷了,但他們到達時發現那屁精正盤腿坐在審訊椅的腳邊。即使它的胳膊斷了,鼻子也被打碎了,身上的肉也被割下一大塊給了斟酒者,可它還在咧嘴笑著。它看起來並不害怕死亡。如果要說有什麼的話,法爾克斯想,它似乎隱約地有點垂頭喪氣,因為亨德里克森沒有過去打它,而是對那個生物毫不理會地走進房間,並放下了他從自己艙室裡拿來的那捲厚厚的毛皮。
“我厭惡問那些顯而易見的問題,”當亨德里克森解開緊緊捆在那上面的皮帶,並將其在牢房的地板上鋪開時,法爾克斯謹慎地說道。“但如果這東西連一個哥特語詞彙都不懂,我們該如何審問它呢?”
“還有更古老的方法,”符文牧師簡單地說道,並開始脫下他在船上的工作服。看到在展開的毛皮上擺放的這些物品,法爾克斯開始意識到這位薩滿在想什麼了。那裡有捆好的草藥,被瀝青燻黑的動物頭骨,還有用原石蠟塞住的角瓶。裡面還有用嬰兒的骨頭捆紮製成的符咒,以及一條條幹枯的、鬼氣森森的肉。而在這一切的中心,閃耀著一顆克拉肯海怪那又長又殘忍的鋒利牙齒。
克拉肯海怪是芬里斯海洋中最可怕的怪物,有人認為它們是遠古泰倫蟲巢艦隊入侵芬里斯時留下的生物兵器;也有人說這些怪物與芬里斯本身一樣古老,其中最古老的一個正在啃噬世界的根基
他真的是在用老辦法,她想道。並且怨恨她自己,使她陷入這場人生災難的那種對一切異形事物的迷戀又爆發了。
毛皮上的用具與帝皇之光毫無關係。這些東西都源自那漫長而黑暗的芬里斯寒冬;早在人類之主讓他的獵手們追隨左右之前,這些油膏就已經在火光熊熊的洞穴裡閃閃發光了。但它們從未被遺忘。儘管亨德里克森贊成受許可帝國靈能者的訓導和教條 - 她現在才意識到,他一直試圖為卡西婭樹立一個好榜樣 - 他仍舊總是把這些怪誕的遺物放在手邊。
這位星際戰士現在全身赤裸,而他的軀體看起來很可怕。法爾克斯從來沒有對男性的身體特別感興趣,但縱使她曾經有過,她也不會在亨德里克森的身體上找到什麼值得欣賞的東西。他的男子氣概僅僅被闡發成了一件武器:某種被構造的東西,將大自然所有偶然的優雅剝去,取而代之的是裝甲車那種龐大而單一的粗野主義。亨德里克森抓起一罐有些發臭的油,開始塗抹在那佈滿傷疤、手術刀接縫、伸展紋以及嵌入式插口紅腫貼邊的軀幹上,法爾克斯突然明白為什麼星界軍的主戰坦克被稱為黎曼魯斯了。
黎曼魯斯坦克
她現在所看到的亨德里克森的紋身,是在他還是人類的時候紋上去的。它們如今已被扭曲,於那些骨骼重構的地方,以及肌肉被強迫生長的地方拉長。在那些扭曲中,你幾乎可以看到他曾經作為的那個男孩的鬼魂,伸展在一個怪物的框架上,當亨德里克森用指尖蘸著發臭的油脂沿其線條描繪時,法爾克斯對他產生了一絲同情。
當他的身體準備好後,亨德里克森拿起那顆克拉肯海怪的牙齒,低聲說著什麼,要麼是祈禱要麼是詛咒,然後開始將其尖部拖過他的胸膛、大腿、前額和肩膀,他的眼睛裡除了冷漠別無他物。邪惡的尖牙被古老的疤痕組織所引導,它在漫長的歲月裡一直噬咬著這位符文牧師,鮮血從再次劃開的傷口中如飢似渴地湧出。由於薩滿塗抹在符文印記上的油脂,血流在紋身周圍散開,所以它們能夠透過深紅的血跡繼續保持與他眼睛相同的藍色。
亨德里克森現在隻身披他自己的鮮血和其祖先的力量之言,他拖著一串浸溼的紅色腳印向前走去,當靠近囚犯時他的鬍鬚還滴著血。瑪卡伊這會兒不再笑了。
“碎骨者離開哈米吉多頓,”他一邊說,一邊蹲下來,直到他的眼睛與那個生物的平齊。“他建立自己的軍力,為更廣闊的戰爭做準備,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逃避追捕。但不是永遠。他被獵捕了,屁精,不是嗎?由拉格納。”
當這個鮮血淋漓的幽靈說出他昔日的戰團大師的名字時,瑪卡伊瞪大眼睛認了出來 - 在仇恨中。這個生物在他那溼漉漉、發黑的牙齒間放出嘶嘶聲。
拉格納·黑鬃,太空野狼戰團歷史上最年輕的狼主
“你看到那場戰鬥了,是嗎?”亨德里克森繼續道。“我知道你是的。我從你異形的眼睛裡看出來了。我在你身上聞到了。”
最後這句話完全是一陣咆哮,使得法爾克斯的頭皮在她頸後的顱骨板周圍皺了起來,而當她想開口說話時,卻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表達她的不安。不過亨德里克森的腦袋還是猛地轉了過來,用嵌在其凝血面具上那雙可怕的、毫無表情的眼睛盯著她。
“卡西婭總是認為一幅圖畫勝過千言萬語,不是嗎?”那位薩滿說道。“所以我要做這件事來紀念她。這個無恥之徒的話我們已經聽夠了。最後,讓我們直接看看它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吧。”
符文牧師將那滿是血跡、蓬亂不堪的腦袋轉向瑪卡伊,把溼淋淋的手臂向前伸去,動作太快那個屁精完全無法做出反應,他用手夾住了那個野獸的頭顱。
“維斯-梅格克隆加爾,”他用自己母星語言的古老版本命令道。他的聲音如同風劃過光禿禿的漆黑樹枝時發出的那樣。那是海冰在船隻木料周圍擠壓時發出的嘎吱磨響。那是一場暴風雪,而法爾克斯迷失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