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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連結同人】同班同學與青梅竹馬(中譯版)下之貳

《同班同學與青梅竹馬》下之貳

~續下之壹~


~喚起不安的信件~


星期日。


昨天中午過後,優衣便突然說她要回家了。


我還以為她會想待到最起碼見上他父母一面的時候呢——本來一開始我是這麼判斷,可是很快就發覺不對了。


她在早飯(其實差不多算是午飯了)之前和靜流姐在庭園談完話後回來的表情便為之一變。


靜流姐也很乾脆地留到和我們三人吃完晚飯後便硬拖著璃乃撤退了,平常的話不膩到伯母她們回來一起吃晚飯(也就是今晚)她可是不會肯離開的。在優衣要走的時候她還在人家耳邊耳語了一陣,目送人家離去後還順道拋給我一道意味甚深的笑容。


……誰還敢說她們兩個之間沒事發生過,這種鬼話連祐樹都不會相信。


祐樹嘛,他昨天也真的是累壞了,所以下午也只是登入遊戲到處逛逛順便閒聊和談談以前的趣事,很悠閒地度過了。


不過這件事先暫擱一邊——


「這些『信』是怎麼回事啊?」


我和鈴莓一起做完早餐後便上樓打算叫他,可是就算喚他還是敲門他都沒有反應,門又開著,我便逕自走進去,發現他正在盯著書桌上的一疊紙出了神,完全沒察覺到我進來了。

當我站到他身後再出聲叫他,他才大吃一驚地回頭看我。


「咲、咲戀!?呃,早啊……」


「早。你的早餐已經做好了囉。還有你還沒答我這是甚麼東西呢。」


「呃,沒啦……該怎麼說呢……」


他的眼光遊移不定。


我趁他不注意迅速伸手拿起那疊紙並查看了幾張——若只用一句來描述,那就是「逼令他離開我」的恐嚇信,既有拿報章雜誌的字剪貼而成的,也有列印出來的平片假混雜式的。當然,沒有落款——完全是典型的模式。


我雙手拿著這疊東西坐到他的床邊,繼續追問:


「你收到的肯定不止這些吧?你瞞不過我的。」


「…………」


「你現在另一隻手上拿的是在送可蘿上學後回來時收到的對不?」


昨天回來時手上握緊的紙卷就是這個吧。


「……這個嘛,算是吧。」


「為甚麼你不立刻找我商量?這個剪貼式的是我校的學生寄出的對吧?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不就可以及早應對了嗎——」


「這個不行。」


看見他突然露出正色的表情,我便立即有了不祥的預感。


「……為甚麼呢?」


從他接下來講的內容和表情口脗的變化推斷,這傢伙肯定——


「櫻庭是以有很多乖巧有禮的學生而著名的貴族學校吧?校內恐嚇這種事如果鬧大了,就算是咲戀妳出馬肯定也會力有不逮,而且妳是當事者之一這點還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混亂。」


——會這麼講,而且還——


「妳也不用擔心我啦,這點事我都習慣了。」


——肯定會露出無可奈何的困擾笑容補上這一句。


這回應,完全不出所料。


甚麼嘛。


又來了嗎……?


你又要擺著那樣的表情說那種口不對心的話嗎……?


的而且確,這傢伙平常老是會因為小事平白無故被責罵冤枉、甚至要被迫承受子虛烏有的罪名……可是你明明還有老實地吐苦水的權利,明明你說再多我都會願意聽的。


可是這傢伙卻就是死不肯鬆口向人訴苦。


尤其是他總是為了我著想而選擇啞忍所有事情、還想要假裝沒關係完全瞞過我——他這樣子更是讓我的心多痛了幾分。


一句習以為常,就可以這樣毫不顧忌地任由自己承受這些無謂的傷害嗎?


這種事我無法忍受。


大概是因為這緣故吧——我感到自己心中某條弦線繃斷了,大串本來一直忍住沒有說的話瞬間突破了理智的抑壓就此衝口而出:


「你別又想要自己一個人背負所有事情!!你這個樣子只會讓我更擔心啊!!」


「咲、咲戀……?」


等我自覺到的時候,我早已氣勢凌厲地起身朝他發出怒吼了,這使他顯得相當困惑。


「你啊從以前就是這樣!無論遇到多少辛酸不快都不願意跟別人說……!明明唯有這點最應該變的嘛!別搞這種無謂的貼心老實地來找我商量呀!我們都甚麼交情了你根本不用顧慮這點小事吧!?抑或怎樣?你是在暗示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有這點我絕對可以保證!」他也起身即時回應,想要安撫我。


我當然知道他沒有撒謊,可是——


「你這個樣子根本完全沒有說服力啊!!平常就總是啞忍掉所有討厭的事,總是自己一個撐著然後淨往心底裡收,卻甚麼都不肯說,連找我商量這點事都不願意的你說這話怎麼能令我信服!!」


「這、這……」


「人家到底、有多擔心你……!!你知道麼……!?」


我忍不住攥緊了雙拳,也感覺到眼角兩側已經有點變濕了。


因為這傢伙的這一點真的讓我很擔心啊……!我之所以下定決心要堅強起來,最初的原因就是想保護你不再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現在難得我終於擁有了這麼多可以幫助你的力量,可是事到如今你還是要說那麼見外的話嗎……!?


如果你……又再變成那副慘狀……


——想到這裡,我再也無法自控了。


撲!


「呃、喂,咲、咲戀!?」


回神時我已經忍不住一個箭步上前抱緊了他,並硬是把頭往他的肩上壓,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


「你知道現在是甚麼情況嗎!?那可是恐嚇信耶!?就算只是高中生寄出的,那也同時代表是一個有錢人向平民發出的東西,一個搞不好後果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萬一你要是受了比那次更嚴重的傷……!!我……我會……!!」


「!!」


聽到我喊出這句話,祐樹登時一怔。


我不想再看見他因為袒護我而搞得自己滿目瘡痍只能虛弱又痛苦地躺在床上的慘狀了。


所以,我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


祐樹感覺到我的力度變化後,也似乎明白我發怒的原因了。


「……咲戀,真的……很對不起。是我錯,所以……請妳不要哭了。」


他如是說著,伸出左手輕撫我的後腦勺的同時,也把右手環到我的背後並將我輕輕擁入了懷中,想要安撫我。


……你是不是還記得,你有曾經這樣安慰我呢?


「真是的……你個大笨蛋……!」


可是我這刻只能繼續抱著他,並低著頭不斷出言責備。


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啊……要是他又變成那樣……


「是啊……我的確是太笨了……」


我們就這樣維持住這個姿勢好一陣子,待情緒平伏下來後,我才終於放開了祐樹。


臉上還是有點熱。


他拿出了手帕,溫柔地抹去我眼角上的淚珠。


你……何時懂得用起手帕來了?


……原來如此,這也是你其中一個變化呀……


「讓妳這樣擔心,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了,我會坦白的。不過妳真的不要把事情鬧大,我不想給妳的學校添煩。」


「怎麼,你懷疑我的處事能力嗎?」


「沒有啦。」


「那不就沒問題了嘛。」


這才是無謂的操心呢。


「那麼,這些是甚麼時候送來的?」


「唔——是入學之後大概第三天左右吧?一開始是在換鞋櫃裡塞了兩三封,第四天來了三四封,到了第五天還一口氣來五六封了……而且每封剪字的剪下邊緣都很平整,我猜應該是校內人寄的。看嘛,我們才第一天來就那麼顯眼了……」


這麼早就有了?還來了這麼多?我果然是大意了嗎……這實在太失策了。


次者,剛才看到的信中行文也令我在意——


「我說啊,你之所以保持緘默到現在,是因為內容也提到了優衣和秋乃嗎?」


「對,不過這事我絕對不想讓草野知道。她原本也是落單常客但並沒受過欺凌,所以我覺得最好讓她迴避這些事。加上如果還讓秋乃知道了,她肯定會大張旗鼓尋找真凶,我覺得這不會引出甚麼好結果。」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不懂,但你已經沒有餘裕能擔心別人了吧?你那麼擔心的話優衣她們那邊我是可以替你繼續瞞住,但現在最好還是先集中火力應付你眼前的問題吧。」


「我知道了。」


這傢伙總是擔心別人多於自己……


不過如果這些信是校內人做的話——


「我有些頭緒了。雖然這樣說有點老王賣瓜,但我實際上在校內還真的有個學校非正式的地下粉絲會……」


「還有粉絲會啊,不愧是咲戀呢。」


「這不值得稱讚和感動吧,真是的……然後呢,最近有傳聞內部可能已經分成了普通派和激進派,平常完全沒有做過越軌行為,但不排除有那類會員看到你不單和我、也和秋乃優衣以至鈴莓都關係良好,便將你誤當成輕浮的花花公子來怨恨了。」


「說得真過份啊……」


「是呢,畢竟你雖然不太好色但身邊卻又偏偏有很多你認識的女生嘛,自稱獨行俠的騎士殿下。」


人脈廣還居然只限於女性,真的讓我忍不住想挖苦他,當然也有我自己也多少覺得不爽的成份在就是了。


畢竟前不久也就是模擬公開試舉辦前的時期,在茶座裡替他顧學業的時候才赫然得知還有那麼多女生會替他顧功課嘛,加上前天在學生會室裡聊天時還額外知道了優衣和真琴也在其中的事實……


「又拿這個挖苦我嗎?現在在談正經事吧?」


「抱歉抱歉,一時忍不住啦。」


「妳真是的……」


看嘛,你那深鎖的眉頭不是終於緩一點了嗎?


「你總算回復點笑容了麼。」


「咦……」


「雖然還不完全啦,但你這個笑容總算可以暫時讓人安心點了。畢竟這幾天你笑少了很多,到昨天甚至連裝笑的力氣都擠不出來了,我可在意著呢。」


「這樣呀……」


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兩頰想要確認自己的表情。


「……謝謝妳刻意逗我笑。」


「這就不用謝了吧……」


「不,還是該說的。我這幾天就都因為這事犯愁,沒有好好睡過。」


所以這幾天才會不單食慾、連打遊戲的表現都明顯變差了啊。


「……你是想起了我們一起受欺凌的日子?」


「這也是部分原因啦……」


那段日子對我們兩個而言都是充滿辛酸的,唯獨是有了這傢伙作陪,我才能支援下去。雖然好些女生並沒加入欺凌而是因為另一個原因才冷待我,但那也遠遠比受欺凌的時期好得多。


「那剛才說過的那封你回來時收到的信呢?」


「這封嗎?主旨沒啥不同,但文風比這堆明顯不太一樣,怎麼說咧……好像禮貌過頭了。這東西還是我在門前的信箱取出來的。」


原來你是看完之後才進門的嗎?


「讓我看看。」


「好。」


……


…………


「這個……看起來是寫給你的,但實際上的收信物件是我呢。」


「咦?甚麼意思?」


「這種有禮的文風和蠟印花紋我有印象。」


而且風格還和剛才給我看過的剪貼信有某種相似感。


「總之現在首先要把寄這些的真凶揪出來。」


「知道了,那……我可以拜託妳嗎?」


「你還要用這種口脗?」


「……也對,抱歉我說錯話。這事全靠妳了。」


「……很好。沒問題,儘管依靠我吧。」


然後在事情談攏的這一刻——


「請問——………」


「嗚哇!?」「哇呀!?」


是、是鈴莓?為甚麼她會上來了……


「因為您們兩位過了很久都還沒下樓,所以我來叫您們了……不過正好您們在談很嚴肅的事,所以我也插不了嘴……」


啊,對呀,我原本是為了叫他下樓吃早餐才上來的耶。我怎麼又犯這種迷糊……!


咕嚕嚕……


「…………」


為甚麼又偏偏在這時候才響嘛……!討厭……!


「……嘻嘻。」


「別、別笑嘛!」


「抱歉。那為了不讓咲戀繼續餓肚子我也趕快下樓吃早餐吧,我這就去梳洗,妳們先去飯廳等我就好。」


「呃,好……」「遵命。」


祐樹這就離開了房間,留下我和鈴莓。


這傢伙又搞這種無聊的體貼……不過總之嘛——


「……鈴莓。」


「在、在!!」


——我先緊抓住我這個女僕的雙肩,她立刻嚇得一震。


「何時在的?」


「呃、呃啊,是在大小姐大聲怒罵的、時候」


不是挺早就在了嗎。那……


「……妳看到了?」


「咦?」


「『那事兒』,妳看到了?」


「大、大小姐?妳的聲音好可怕耶……!?」


「妳還不給我快招——!!」


「噫~~!我沒看到!我完全沒看到大小姐很讓我羨慕地和那一位熱烈擁抱在一起之類的場景——!!」


不是盡收妳眼底了嗎!


「這可不是甚麼好看的事啊!妳在搞甚麼呀!」


「對、對不起!我非常抱歉!!」


「真是的……!」這也太羞人了吧!


不過……


他……真的長大了很多,有確實地成長,力量也變強了;


胸肌有些結實了、肩幅也變寬了,確實地開始像個男人了;


然而,當中卻又仍然殘留著少許靠不住的感觸……


…………


啊啊不行啦不行啦!一想起來就又讓我難為情起來了……


「請問……大小姐……?」鈴莓小心翼翼地嘗試喚我。


「欸?不,甚麼都沒有哦?」


「可是您臉很紅耶……」


妳也一樣吧……原因妳不也知道麼?


「鈴莓啊。」


「在。」


「恐嚇信的事情麻煩妳暫時幫忙保密,尤其是不能讓優衣和秋乃察覺。」


「只是瞞著秋乃小姐的話我還能理解,可是為甚麼連優衣小姐也要瞞著?」


「就如祐樹說的——因為她並不習慣面對這種事情。畢竟她都純真到會因為害羞而昏死過去了,我不想把她拖進像是有欺凌或是故意騷擾這種可怕行為的殘酷世界裡。」


「這樣啊……我明白了。」


靜流姐很可能早就察覺到這點,可是這又只是在櫻庭校內這個密閉環境中發生的問題,身為外人她根本無法出手幫忙,所以才在等我親自發現吧。難道這也是她的新娘測試的一環……如果是她的話那是真有可能呢……


「我們也快下去吃早餐吧,下午我們三人要一起出門呢。」


「知道!」


不過今天還是暫時先把這些麻煩事放到一邊去,好好享受和祐樹一起到他常去的茶座開小茶會的時光比較好呢。


~突如其來的登臺演出~



星期一的學生會室。


剛好吃完午飯後書記便來找我們,於是我們馬上趕往學生會室——連祐樹優衣都帶上,因為對方似乎指名想我帶他們過來。


我還以為有甚麼急事——


「戲劇社的出演委託?」


翻動著放在案頭的劇本,我再看去祐樹他們那邊,他倆都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書記於是回話:


「是的。據說是演主角的同學們突然家裡都有急事需要飛往海外處理,因此都趕不及回來參加校內釋出演出。社長雖然有在招募代演但總是找不著合適的人選,又湊巧聽聞會長正在積極幫忙當社團活動的幫手,所以才冒著會被拒的風險來拜託您。」


戲劇社的社長就正正站在我案前,顯得相當緊張。


騙人吧,這時機不是太巧合了?而且——


「出缺的角色也太精準了吧……」


故事背景是類似中世紀歐洲,出缺的角色是身為主角的貴族養子和養女,以及她的女侍……怎麼剛好就是這三個角色了?


最近家裡也沒有太多事所以的確算是有餘暇,但上演日期可是在這個星期四,不會太趕了嗎?


「我也很清楚這要求相當亂來,可是我還是希望能拜託最近在當社團幫手的會長、和最近佔據校內話題熱點的兩位臨時插班生幫幫我……」


社長的語氣非常迫切,看來的確是刻不容緩了,也沒看到能延期的可能性。


「草野妳意下如何?」


「咦!?你說甚麼事?」


優衣明顯心不在焉。


「怎麼在發愣……我們在談要不要答應代演話劇啊。」


「啊、啊啊是說代演吧?那個嘛,我沒演過話劇耶……」


「不會有問題的,女侍的臺詞和戲份並不多,就算是完全外行的草野同學也應該可以應付得到。」


「既然如此……」優衣只好難為情地點了點頭,但她似乎對代演女侍的安排沒有覺得不滿。


然後三人的視線都往我們這邊投來。


接下來必然地——正主角的貴族養子和養女的角色就會落到我們頭上了。


「祐樹,你怎麼想?」


「這個嘛……看他們也的確相當困擾,可以的話我也想幫幫他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吧,我們就答應吧。」


戲劇社的社長聞言明顯鬆了口氣、連忙向我們致謝,並在開了個簡單的前置簡介會說明初步的注意點後離開了學生會室。


反正剛好也有小時候演過話劇的經驗,而且……這劇本……


就這樣,我便把學生會事務預先委託給幹員們,然後盡早在今天就參與綵排了。


*-*-*-*-*-*-*-*-*


我們突然地被櫻庭戲劇社點名緊急代演話劇了。因為我完全沒有演過話劇,所以我當初很害怕要是劈頭就安排我演公主角色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自信能夠勝任。而且能夠綵排練戲的時間,把人家來拜託時的當天算在內也不足四天,怎麼想都很不妙。


還好社員們足夠優秀,讓我這種白紙也能夠在第一天排練裡快速代入角色——儘管還是很基本的程度而已。


但是在觀看那兩人的排練場間時我便覺得奇怪——他們兩個投入角色之快讓人無法想像是他們才第一天加入排練的,連社長和社員們都很驚訝。我知道咲戀是多才多藝的優秀學生,可是連祐樹君竟也似乎相當習慣演話劇,像先前的舞會那樣地迅速融入了角色。


在第二天排練的中場休息時,秋乃同學便來探班了。


「辛苦妳了優衣同學。練習的進展怎麼樣呢?」


「秋乃同學妳也辛苦了,我嘛算是不過不失,雖然還遠比不上他們兩個人就是了。」


「哦……原來咲戀連演話劇也會呀,真不愧是我的好對手。優衣同學妳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呢。」


「謝謝妳。話說秋乃同學妳有演過話劇之類的嗎?」


「沒有喔,我完全是個外行。不過我希望將來也能嘗試參與經營這方面的事業。」


所以是來探班兼觀摩啊。


說要經營,感覺都很高大上啊……儘管我依然難以瞭解秋乃同學的視界,但是真的挺想學習她那份敢於挑戰新嘗試的膽量……


「過了一星期,現在妳有了解到些甚麼了嗎?」


知道這話在指誰的我先看向了咲戀——她現正和祐樹君和編劇的同學一起商討微調臺詞的事情,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


「還沒有,她完全就像平常的樣子……不過聽說祐樹君似乎在入學後不久就開始有事情煩擾著他了。」


「妳說煩擾?」


「這個詳細我也不清楚,因為我是聽類似他姐姐的人提起才得知這件事的,而祐樹君他也沒說過甚麼。」


「換言之是僅僅只看臉色的變化就察覺出來了啊,那個姐姐好厲害呢……希望日後可以見見她。」


我甚至覺得那已經厲害到讓人害怕了,不過還是別說出來的好。


「最近咲戀不都把祐樹君留在身邊當助手嗎?我本來也常要幫忙家裡的店所以不能總是看著他們,但是這幾天班中起了些傳聞。」


「傳聞?」


「嗯,說是粉絲會怎麼怎麼了的……」


「難不成是在說咲戀的……」


咦?咲戀的粉絲會?


「啊,優衣同學妳還不知道這件事啊。妳看嘛咲戀不是人望很高嗎?因此有個傳言在學生之間流傳著,那就是她有一個連她也不知道的地下粉絲會。」


「即是說那是未經學生會公認的地下組織?」


「是的。我也調查過一下,結果顯示它的確存在但從來沒有做出過任何激進及騷擾行為,是屬於良性的組織。」


我猜這也是多虧了校風的影響吧……


「因為平常活動時都很隱祕,如果引發出傳聞的話那就代表裡面有人做出了引人注目的事了,偏偏還挑在這時候出現這樣的傳聞,怎看我都覺得很可疑……假設如果是在你們入學後才起來的傳聞而優衣同學妳又沒有遭受過甚麼事情的話,那麼那一位被下了手的可能性就變得相當高了。」


這推論很自然也很合理。那即是說,祐樹君被粉絲會裡的某個人盯上了……?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呢。」秋乃同學露出下定決心的笑容朝我看來,續道:「這件事咲戀至今仍未主動告知我們,我猜想這是他們兩位的共同決定吧。究竟是因為可能事關我們的安危而不希望將我們直接牽扯進可能的危險,還是隻是單純地覺得根本不用通知我們,這就不好定論了。」


很厲害啊,憑這麼點徵兆就能判讀出這麼多。


不過……


「如果是咲戀和祐樹君……我想應該是前者吧……」


聽我如是沉吟後,秋乃同學露出了微笑。


「……不愧是優衣同學,我沒看錯人呢。」


咦……?


「如果他們兩個是不希望我們知情,那肯定是有他們自身的考慮——我也是這麼想的。」


剛才妳刻意用不確定的說法是……?


「畢竟如果不先確認好戰友的意志,接下來可沒法有效行動呢。恕我多有失禮了。」


「戰友是指……」


「優衣同學,和我聯手幫助她們兩位吧。」


很簡潔的邀約。


儘管我無從瞭解那煩擾的內情是甚麼,但我心裡只清楚一件事:我想盡力幫他。那是我此刻最真確的願望。所以我立刻選擇答應:「好,我明白了。我們一起努力吧。」


「這才對嘛!」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有打算了。畢竟也不能糟蹋兩位的一番苦心,我們也一樣瞞著他們兩位,獨自暗中調查吧。」


「暗中調查?」


「是的!」


雖然有些不安,但我卻對秋乃同學湧起了莫名的信賴感,忍不住跟著點了頭——


——同時我也暗暗希望著事情不會鬧得太大。


*-*-*-*-*-*-*-*-*


有人給祐樹寄恐嚇信的事件,我在他本人同意下向學生會的幾位幹員講述了。還好最近不是事務繁重的時期,可以在我參加排練的同時讓他們兼任處理事務和調查。可是這事必須在他在校期內解決,餘下時間非常有限。


話劇方面,劇本難度並不高所以記臺詞也輕而易舉,加上我們兩個算是有演話劇的經驗,他也很快就能投入角色了,連社內的同學們都有些訝異。


不過久違地能跟他演對手戲也是令我更加投入的祕密原因。


「會長,副會長在叫您。」排練第三天也就是校內上演的前一天的排練剛好結束時,有一位戲劇社員來傳話了。


我看了看祐樹,他也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妳來通知我。」


我們馬上迎了過去。


「話劇排練辛苦您們了,佐佐木會長、祐樹同學。」


「謝謝,副會長。」


「我拜託的事怎麼樣了?」


「是,在您們兩位勤奮排練的期間,我們找到了向祐樹同學的換鞋櫃投信的人了。我們即場抓住了她,是新聞社的學生。根據她的證供,她也是被人指使的,並不是真凶。」


賓果。猜中了。


「粉絲會激進派的傳聞果然是掩眼法啊……」


「妳說的文風原來是指校內報的報導文章啊……咲戀真厲害。」


「謝啦。那妳們有查到關於真凶的線索嗎?」


「有的,那就是——」


細聽之下,我發覺那是前不久很煩人地不斷向我家提親的、已畢業的學長的名字。我記得我有聽過一些訊息,指他們家的生意因為近一整年都經營不善陷入了非常大的財困。看來是還有恐嚇收買我校學生的餘裕啊。


「不過這就麻煩了,如果真凶是校外人士,那我們就很難應對了……」


「……不,如果是舊生那可能還有辦法。」


「……妳是指這次校內上演?」


哦?不愧是祐樹呀。


「我記得這次校內上演有提前邀請已畢業生來觀賞的吧?」


「是的,已應邀出席的人士名單我們也做好了。我記得那個人的名字也在其中。」


好,那事情就簡單了。


「直到上演之前都要嚴密覆檢舞臺裝置,這不單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戲劇社所有學生的安全著想。」


「知道了。」


祐樹和優衣儘管是臨時入學但仍算是校外者兼客人,不能讓他們在這裡遭受任何事故。


「還有,也通知一下校門警衛,我希望在萬一的時候能有人手來支援。」


「好的,我馬上去辦。」


「嗯,萬事拜託了。」


看著副會長離開後,我們也開始收拾準備回去了——據說是為了明天的演出預留充足體力和心力而決定今天提早結束排練。


「我說咲戀啊,雖然是我拜託妳的說這話有點那個……不通知師長們真的好嗎?」


「我不是不想,但還是希望可免則免,畢竟最差的情況下還得報警,最好還是學生之間自行解決,那只是萬不得已的最後選擇。」


「既然妳這樣說的話……」


由於真凶是在校外,通知師長也只能收效甚微,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在不動用這招的情況下解決這次事件。加上祐樹他們並不是櫻庭的正規學生而是椿高委託給我們的臨時生,要是出了甚麼差池可不單會影響兩校之間的關係,最壞的情況是我們櫻庭會被嚴辭究責,也事關我校的對外形象。


現在既然已知道真凶是誰,那在上演前一天到上演當天為止的這段時間便是祐樹的人身安全最大的空隙,因為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住址,這樣還讓他今晚回家獨留的話,危險性實在太高了。


於是,我想到一個辦法……


「……我說祐樹啊。」


「唔?」


「為防萬一啊……要不要來我家住一晚?」


「……欸?」


喂,你臉紅個啥勁啊?搞得人家也臉上發熱了不是嗎……


「才、才不是別有意思喔?因為讓你今晚自己一個留在家裡會不太好嘛,對方都知道你住哪裡了,演話劇的前一晚讓你獨自一個人會很危險啊。這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呃,啊啊,我明白了,我就依咲戀妳的意思。好不。」


「好、好啊……你就依……依我吧。」


「…………」


「…………」


他答得這麼爽快,反倒讓我害臊得不敢看他的臉了……好尷尬耶……


「請問——」


「嗚哇!?」「哇呀!?」


突然又怎麼樣了!?


「討厭啦,您們是第二次對人家做這反應了!您們這樣子會讓人家很沮喪的耶!」


……原來是鈴莓,她兩眼淚花地向我們的驚呼反應提出抗議。


「呃,抱、抱歉。」「是、是我不好。」


「不,這倒也不用那麼鄭重道歉……」


因為我們是邊談邊走,卻沒自覺到在來到校門附近時停下了腳步,所以一如往常地在校門外待機的鈴莓才會覺得奇怪而來找我們吧。


「說起來怎麼不見優衣小姐呢?」


「她呀,在我要去找她說話之前就被秋乃帶走了……」


「原來是這樣呀。」


秋乃她似乎注意到一些事了……可能就那樣交給她應付會比較好?


「那個……即是說祐樹少爺今晚會住在我們家裡嗎?」


「…………」


「…………是呀,沒有錯。」


「呃、呃哇哇……」


為甚麼是妳來臉紅啊鈴莓……我也很難為情好不好。不、不過嘛,我家不只有鈴莓還有大票女僕和管家,還有寵物狗,不完全算是兩個獨處吧?那個、怎麼說咧……


「總、總之,大宅裡是有足夠多人手保衛安全的,可你也別想做些奇怪的事喔?」


「奇、奇怪的事情是……啊哇……」


「喂,誰會做那種事啊,我現在可是受保護之身耶!」


「那就是說不是那樣的時候就可能會做了?」


「欸!?」


「不要老給我斷章取義好不……」


「誰叫你處處有空隙啊,說話不小心慎重點你早晚會再倒大黴的喔?」


「欸~~……?」


為了讓祐樹不起疑我只能故意這樣分散他的注意力,而我們就那樣一談一笑地,三人朝著佐佐木家大宅歸去了。


~浴池霧氣中的守護宣言~



我們把祐樹帶了回家。可能因為他也來過不少次,我家的人員都已經記得他的長相了,管家長出迎時也向他打了招呼。


「我回來了。」「我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咲戀大小姐、鈴莓小姐。還有祐樹少爺,歡迎光臨。」


「啊、啊啊。謝謝您。」


「您的大概處境大小姐已經事先告訴我們了,您可以安心地在這裡度過一晚。」


「很對不起,明明是我的問題還要勞煩到您們……」


「不會的,您是咲戀大小姐的至交同窗,我才是還得為之前的失禮向您致歉……」


「啊,不必了。畢竟那也是保護咲戀的措施的一部分,我不介意。我才該謝謝您們,多虧有管家長您們平常盡心盡力保護咲戀的安全,現在我才能像這樣和她聊天。」


喂,別那麼輕鬆地把那麼難為情的謝辭講出來好嗎……


「您能這麼說我們就再安心不過了。那麼我回廚房了,晚餐準備好後我會去通知您們。鈴莓小姐,可以麻煩妳為祐樹少爺帶路嗎?」


「呃,好。辛苦了。」「好、好的,我知道了。」


「失陪。」


我說過因為他難得過來所以想請他們弄一頓親民的飯菜,所以管家長應該是去監工了吧。畢竟他是這個家裡侍奉資歷最長的人,所以也很能瞭解我提的要求。


「那我們也走吧。」


「喔。」「好的。」


回到房間第一件事當然是換衣服。


「哇啊……明明是老爺不用的衣服,可是竟然穿得這麼有神……」


「爸的便服竟然會合穿成這樣……挺成樣子的嘛。」


「是、是嗎,謝謝……」


現在穿著我爸的在家服的祐樹略顯難為情,似乎有點不太自在。畢竟又不可能給他穿管家裝,我又沒有其他男性家人所以只能拿爸的給他穿。不過這樣一說,我倒有點想看看他穿管家裝的模樣了……


怎麼說呢,無論他兩者任穿其一,穿上後在這家中走動卻都不會讓我有違和感……這是為甚麼呢?是純粹因為他是那種穿甚麼都能合的型別?還是說是我下意識地希望他也能住在這裡?可是那樣不就代表……不不不,還是別想下去了。


「那、那我們先從家課開始吧。」


「OK。」「知道。」


安靜了一會兒後,已先一步完成作業的我便開始幫忙顧鈴莓和祐樹的那份。鈴莓的學業我並不太擔心,因為她本身資質聰穎所以也不用我顧太多,反倒祐樹才是問題哪。


儘管錯漏仍然算挺多的,但和在茶座那次用功的時候相比,他的學習水平已經有些明顯的長進。他的學習技巧也算得上有些微進步(最起碼是不太再去選擇洗選項了),來問我解題方法的次數也有減少,看樣子已經能稍為跟得上櫻庭的課業了。


這也該歸功於優衣和真琴她們吧。


在我不知的情況下這小子還是有不斷在變化呢,這無疑是理所當然的,但我沒能參與他改變的過程這點也不禁讓我開始覺得有些遺憾了。


「終於做完啦——!」


「呵呵,辛苦了。」


「雖然花多了些時間,但能順利完成實在太好了……謝了,咲戀。」


「過獎了,不過也得學生悟性變好了我施教才能順利嘛,算是打平吧。」


「謝囉,還好有妳這個好老師。不過我這副樣子肯定還差得遠哪……」


「你怎麼急起來了呢?」


「我們不是很快就要當應考生了嗎?這個步調我能不能跟得上進度啊……」


「以你的程度考些普通的大學應該不難了才對吧?怎麼,你是改了志願校?」


一問之下,竟然還是我的志願校……咦,這是怎麼回事?要是真挑這家,那應試難度的升幅對他而言可不只是三級跳那麼簡單啊?


「那是大小姐的志願校吧?」


「是啊,除了有想向難度挑戰的想法外,我們還約定過了不是嗎?」


「欸!?該、該不會……」


是我說的那番想再和他上同一家學校的話?那段對話甚麼時候變成約定了?


「疑問都寫在臉上了呢妳……的確啦,那段話本身並不是約定,不過我也覺得如果能再上同一家學校應該會很愉快吧,而且如果能提高我自己的能力,那我應該就能更順利地幫助更多的人了。」


對呀,這傢伙就是天生的以助人為樂的人,這理由的確很有他的風格。不過想學商助人是想怎麼個助法?難不成想搞慈善營商之類的?


「妳不是說對護幼院經營有興趣嗎?既然如此我與其單純當一個受僱的不如多學些東西,好在更多方面能夠幫妳還比較好吧。」


「咦……」


那即是說……


「只是以我這個水平來說應該很不利啦……」


「不會的!我覺得您的理由很棒!」


「謝謝誇獎,鈴莓。不過我就得多下苦功了。」


……我可以、理解成他多少有「那個」意思嗎……?


「……大小姐?」


「……呵呵……哈哈哈哈!」


「咲、咲戀?」


我本來的輕笑慢慢變得大聲起來,祐樹和鈴莓看我突然笑了出來都不禁一臉錯愕。


「不錯呀!懷著個和自己不太合襯的夢想,才有努力的價值嘛!」


「呣……反正我自己也知道這和我不襯也很不自量力啦——」


「抱歉抱歉,別鬧彆扭嘛。好呀,如果你真有這份想法,我有空的時候就多幫你顧課業吧,相對地因為時間無多所以我會教得比以前更嚴厲喔,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


「欸欸……總覺得會教得很可怕耶……」


「真是的,剛才的意氣現在打哪去了嘛。」


「說笑啦,那我拜託妳好了?」


「好呀,就交給我吧。」


儘管以這傢伙的水平來說這豈止是胡來簡直是近乎不可能的任務,不過這似乎挺有挑戰的價值嘛。那支撐我更努力的原因便又多了一個了……


如是地,時間在我們一邊交談一邊用功下快速過去。當天色已經變暗後,管家長的敲門聲和傳話聲也適時傳了進來:

「大小姐、祐樹少爺,鈴莓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我現在就來。」


「我明白了。」管家長回完話,門外的腳步聲便就此遠離。


「我們去吃晚飯吧。」


「好喔。話說不會又是咖哩套餐吧?」


「呵呵,來到飯廳你就會懂了。」


我們到了飯廳,桌上排開的平民菜色雖然對我們兩個而言有點多,但因排練和許多事情而疲累的祐樹最終還是愉快地吃得一乾二淨,這也不枉我一番苦心安排了。


接下來本來是要上甜品的——


「呀、哇呀呀——!!」


「嗚哇!?」


……沒法,誰叫鈴莓剛好負責上甜品呢……結果那碟原本是甜品的東西現在潑得祐樹滿身都是了。


剛才在房間裡做完家課後泡紅茶的時候似乎因為非常小心,所以少見地沒出差錯……這丫頭我就算認識她這麼久了還是無法預料這種事何時會來一遭,完全不能大意。


總之我先安撫了死命地鞠躬道歉的她,再勸祐樹先去洗澡。


「妳不是有意的吧?我想祐樹也不會在意這點事情的,妳先冷靜下來好不好?祐樹你也趕快去洗澡把這些汙漬洗乾淨吧,我帶你去浴室。」


「呃,好,我知道了。」


順帶一提的是甜品是在餐桌收拾好後才上菜的,所以現在飯廳裡的服務人員只有鈴莓一個。


「真的非常對不起!作為最起碼的歉意……請、請讓我為您洗背!!」


「「欸!?」」


妳、妳突然在講甚麼啊鈴莓!?


「我我我我會穿泳衣才進來的那個這個……!!」


「呃,妳不必做到這地步吧……」


不行了,這丫頭已經完全慌了神。

而且祐樹我看你似乎也不太像是真心想拒絕嘛。


「總、總之妳不用做到這地步也沒關係啦!我原諒妳,好不?」


「可、可是——……」


「他本人都這麼說了,就說到這裡為止吧。我們去浴場啦。」


「遵、遵命……」


「呃,好的……麻煩妳帶路了……」


祐樹穿過脫衣間,帶上了浴場的門並消失在門後。


我把爸不用的睡衣、和緊急拜託管家到便利店買回來的適碼男裝內衣褲放到更衣籃裡。


「備用的內衣褲我都放這了,你原本穿的在洗過以後才還你喔。」


「啊啊,麻煩妳了。」


好了好了,接下來將他脫下來的這籃衣服交給在門口待機的管……家……


……


…………


………………


我又猛烈地搖了一陣子頭。


我一瞬間是又想了甚麼事嘛……!


「這、這個就拜託你了!」


「遵命,大小姐。」


管家並未對走出來的我起疑,接過汙衣籃便往洗衣房走去了。


那種事、我才沒想過……!絕對沒有……!!


……不過這傢伙難得在這家裡泡澡,我還有沒有別的事能……


別的事……


……


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便匆匆趕回房間、從衣帽間裡翻出某件東西——


然後迅速趕回了大浴場外面,在脫衣間換好「它」——


——再開啟了通往浴場的門。


「唔?是誰呀……喂慢著!是、是咲戀!?妳忽然是怎麼了!?


一如所料地祐樹的臉瞬間紅透——原本靠在牆下浸在浴池邊的他一轉頭看到我進來,便立刻誇張地退往更裡面的角落,沿途還引起一大陣水花和水聲。


看他有裹著浴巾,我暗自鬆了口氣。


「那麼誇張的驚嚇樣子,很傷人耶……」


「不驚嚇才有鬼吧!妳這麼突然的進來是要幹嘛啊!」


「剛剛剛才鈴莓不是闖禍了嘛!所以我想說以主人的身份負點責任甚麼的……」


「欸——……?」


祐樹不知是太吃驚還是因為覺得我少有地竟然在瞎編些空虛的藉口而感到脫力,整個人無言了。


或許是一時衝動吧——我現在穿著那套夏天一起玩水時穿過的深藍色比基尼走進了浴場。


「總、總而言之我現在會幫你洗背,快上來呀!」


「呃、啊啊……我知道了……」


是因為看到我已經有些亂了方寸而沒掉了反駁的意思,抑或是覺得反抗也沒有用處呢,祐樹很老實地離開了浴池並走到牆邊的沖身處,並在鏡子前的小膠椅上坐了下來,他的項背便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這傢伙……這背是何時長得那麼寬的呢……


我凝視著那稚氣仍未退盡的背,好一陣子都不發一言,祐樹於是略顯困窘地問我:

「那麼……可以拜託妳嗎?」


「呃,好……我知道了……」


不行不行,我怎麼看痴了啊……


我把沐浴露擠到浴綿上並搓出泡後,開始慢慢洗擦。


「力度怎麼樣?」


「啊啊,剛剛好,很舒服。」


他應該也在害臊吧,儘管我也一樣,但他有回答說洗得很舒服卻也讓我滿高興的。


直接親手觸到他的揹我才真正感受到,這小子的背雖然乍看起來很柔弱,卻真的比以前大為結實了……


那段時間我總是被這背影護在身後,在我感到很可靠的同時卻又同樣地為他感到擔心;

結果那份擔心又每次都會化成現實,自己卻仍然是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然後這種迴圈在那段日子裡不斷重覆上演,讓我總是坐立不安……


「太勉強自己了啊……笨蛋……」


「?」


「甚麼都沒說啦。好,洗完了,我要淋水囉。」


「呃,好。」


我假裝沒說甚麼,給他淋水洗去殘餘的泡沫。


好,接著是——


「……接著就輪到我了,你能幫我洗背嗎?」


「……嗄?」


他一臉愕然。

這也不奇怪啦,因為他應該沒想過我接下來會出這招。


「怎麼?你討厭幫我洗嗎?」


「不,豈敢豈敢!在下樂於效勞。」


倒是答的挺快嘛……你個色鬼騎士。


「別亂碰,不然不放過你哦。」


「好、好……」


泳衣的綁帶明顯並不礙事似的,祐樹小心控制著自己的施力,輕輕地開始為我洗背。


「嗯……!」


慢、慢著,這是怎麼……


「如何?大小姐,力度還可以嗎?」


你是在胡鬧個啥啦……怎麼洗得莫名地舒服啊……


「不、不錯、啊……嗯……!」


和先前被拉著手逃走的時候不一樣的、來自他的施力感……讓我忍不住發出了怪異的聲音。


不論是他剛才的背還是現在幫我洗背的手法,都讓我感受到他作為男生的存在感……


而我本來加速了的心跳也因此變得比剛才更快了,要是繼續洗下去的話,感覺會受不住……


「洗好了。我淋水囉。」

——怎麼現在反倒說洗完了。


總覺得有點脫力……不,我才沒覺得可惜呢!


「呃,好……謝謝……」


把水一下子淋在我背上後,祐樹便放下水盆先一步回到浴池裡去,


「那我先回去泡了。我不會偷看啦。」


並似是懂得我接著會說甚麼似的追加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自己這樣很不講理,可是這傢伙對著我明言不會偷看,又讓我覺得作為女人的自尊有點兒被損到了耶……


「……嗯。知道了。」


確認他沒在看這邊後,我才解開泳衣的繩子開始洗身。(當然一開始就戴了防水浴帽)


看祐樹哼著歌泡著熱水的樣子,似乎心情是放鬆不少了。明明人家還心裡跳個不停……而且為甚麼他明明和女孩子一塊兒待在浴室裡卻還可以一臉若無其事呀……算了,我猜這大概也是多虧某個姐姐「訓練有素」吧。


我洗掉餘下的泡泡,穿上泳衣盤起頭髮後便走進浴池,和祐樹並肩而坐。我剛坐下來時他原本還有點僵硬,但逐漸便放鬆下來,然後開始尋找話題。


「話……話說回來啊,這浴室很漂亮嘛。」


「謝、謝了。因為爸當初就對設計很囉唆還親自過問……」


他的說法是好的浴室能夠替人消除一整天的疲勞,可是說這話的人卻幾乎鮮有幾天待在家裡。


「這、這樣啊。」


話斷了。


接著又安靜了一會,祐樹開口道:


「……那個,雖然很久沒看妳穿了……還是穿得一樣漂亮喔,那個……泳裝很、很襯妳。」


「謝謝。可是這不是應該在我剛進來的時候說的嗎?」


「妳要這麼說我也沒法啊,剛才那個樣子……」


「你嚇成那樣,可讓我很受傷啊……」


「就說是我不好了嘛……而且剛剛不答應幫妳洗背了麼,那個算賠罪了吧。」


「欸~這不很詐麼~?」


「要不然妳想我怎麼做啊……」


「呃……」


確實……如果還想提要求,感覺我便會越過那條還不該跨越的界線……


見我詞窮了的祐樹也沒有再提甚麼。


沉默就此持續了一會。然後——


「那……那我替妳按摩雙肩好不?」


「欸!?」


——怎、怎麼你突然提這種主意!?


「事到如今妳吃驚個啥……」


說、說是說得沒錯,可是人家……還沒心理準備……


「我也很難為情啦,要就趕快啊。」


「嗚——……我知道了嘛。」


於是我背對他坐好,抑住又再加速的悸動。


然後他兩張大掌便搭在我肩上——


「噫唔……!」


「別、別發出這種怪聲呀!」


不、不好,忍不住……


「那……我、我開始囉。」


「呃、好……」


然後他的手便開始有節奏感地開始按摩我的雙肩,而且力度還挺強的……


「嗯……!嗄……!」


「就叫妳別發出這種聲音了嘛!」


「因、因為啊……嗯嗄……按得很舒服、嘛……」


「妳的肩鎖的很緊耶……應該是平常只顧工作都沒有舒展過吧。」


「啊,那邊、再用點力……」


「這裡嗎?」


「是、嗯啊、嗚……」


「平常也適度舒展一下嘛,妳不拜託下鈴莓嗎?」


「你說的、也對呢……不過她又發不出像你這程度的力……而且我想她也應該挺緊的……」


「啊——……」


甚、甚麼嘛,那種好像察覺了甚麼的口脗……

話說你的眼光剛剛又停在哪裡了?


「…………色鬼。」


「欸——……?」


我用兩臂護在前方。人、人家就算沒鈴莓的水平,可也算是有相當分量的喔!?


「……按、按夠了!」


「……啊,嗯。我明白了。」


可是在他抽離雙手的時候,卻又讓我有種莫名的不足感和失落感……


我們又再並肩而坐,並再次陷入沉默。


我該說些甚麼呢……可是又不想他問我為甚麼會來……


「……我、我說啊,我記得小一時我們也像這樣一起泡過澡吧。」


「欸?」


這次又是哪招?


「儘管那時是在我家那個小浴室的浴缸就是了。」


「你……記得……嗎?」


不錯,那時我經常會在那邊借浴室,在唸完小二之前也沒少一起泡過。當然升更高年級後就開始不那樣做了……


現在想來,伯母是真的笑得很意味深長呢……


「算是啦,不過有一起洗過的女生也只有咲戀妳一個而已……靜姐因為是強制的才另作別論。」


啊——……如果是靜流姐的話,就算祐樹告訴我說「她現在還會主動要求一起洗」我也不會奇怪,因為只要物件是祐樹,那個人是肯定做得出這種事來的。


「可以想像到呢……」


當然我也有好幾次三人一起洗的經驗,後來祐樹開始反抗了才漸漸作罷——靜流姐是這麼跟我說的。是她的話我敢肯定她一定現在也仍然會想這樣做……甚至那副想像的景象都能清晰浮現在腦海裡。


「不過嘛,沒想到竟然還能像這樣一起洗澡,雖然是挺羞人的但也很懷念呢。」


「我、我也很難為情啊……」


「這妳不用勉強自己嘛……」


「換其他男生我才不會這樣來一起洗呢!平常也頂多偶爾找鈴莓一起洗而已啦!」


「欸……」


「……啊……」


這、這說得太過露骨了嗎?我怎麼又再衝口而出啊……!

不過他的臉似乎也變更紅了……他其實會不會是很著意?是的話我也很開心……


「…………」


「…………」


那麼,我可以……再多努力幾分、嗎?


「……吶,你的肩頭也應該挺緊的吧?我也替你按摩一下,背向我吧。」


「為甚麼事情會這麼走啊……」


「……平常也多受你照顧了,這點兒剛剛好吧?而且你肩頭僵到已經很明顯了喔?不說笑話。」


「咦?妳看得出來?」


「我算是有學護身術了所以也多少懂看些啦。看你剛才做完家課時已經顯得很緊了。」


「是沒錯……不過這該怎說呢……」


他的眼光有些遊移,這肯定是有意識到我了。

那我現在應該再大膽一些比較好吧……


我咧出小小的壞笑:

「你就背向我嘛,還是說你的喜好是正面來?」


「喜甚麼好啊妳……好啦我知道了,我照妳說的做還不行?」


「明明是我服務你的怎麼是你在生我悶氣呀?」


「這、這沒關係吧!」


說完他就背向我了。


我調成跪姿,把手放到他的雙肩上、抓緊並開始施力按摩。

這份感觸和剛才洗背時感受到的又不一樣——雖然肌肉相當緊,但卻一反表面看來的柔弱印象,長得相當結實,而肩幅也比剛才看著時感覺又多寬了幾分。

讓我不禁想到……原來男子的背就是這樣的。


「怎、怎樣?舒服嗎?」


「呃、啊啊,很舒服……」


「真的繃得相當緊呢……是因為你總是在勉強自己才積壓得這麼緊吧。」


「呃哈哈哈……」他只是略為困擾地苦笑。


「要是辛苦到讓自己苦笑成這樣子的話,麻煩你也好好控制一下你的爛好人性格嘛……不然哪天因為這個搞丟了性命可沒人能笑得出來喔。」


「我會銘記在心的。」


「你每次不都這麼說,然後馬上又不惜勉強自己去幫別人了。」


「這個嘛……」


「……算了啦,我都習慣了。再說這樣才是你嘛……」


「總覺得,對不起……」


「…………」


是啊,真的,全都是你不好。


總是保護著我、幫助我,卻總是不愛惜自己。


你從那時候起就一直保護著我,這我很開心,可是我卻總是隻能待在你身後看著你這個背影被人傷害,這也很讓我痛心。


我很悔恨、很焦慮,所以我才在伯母和靜流姐面前許下了那樣的決心。可是,


在真的不妙的時候,別說我了,你卻是誰都不願意依靠。


在遊戲裡跟優衣她們一起出任務時也是這樣——處於公會成員中心處的他,我雖然感受到他和成員們之間有著不淺的互信,也看到他很積極地想要幫上大家。可是當危險朝他而去的時候他卻根本幾乎不求救,而且又不顧帳戶角色本身的特質——角色素質無法大幅上升——總是多次往前線衝並企圖挺身保護大家。他這點也是被憐和菲奧指摘過很多次了,他卻都沒有要改變作風。


吶,求助是不是那麼難做到的事?

爸也有類似的言行——在艱辛的時期裡,他也不選擇向我這個家人吐苦水,明明我也很擔心他。

還是說,這不單是伯父的遺傳,而是男生大多都有這樣的性質?


現在也是,他也在面臨相當大的危機。

至於我,現在既擁有了許多力量、自己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怯懦的自己。


可是……即使如此,你還是這個樣子,是想暗示我仍然沒有事情可以幫助你嗎?


「咲戀?怎麼安靜下來還放手了……欸?」


情感逐漸泉湧而上,我也沒法再忍下去了——


我伸手環抱住祐樹的腹,然後緊緊地將他往後拉到自己懷裡,

然後,我整個人壓上他的背、用盡全力地——緊抱著他。


「咲……咲、戀?」


「真的是、全都是你的錯啊……!總是讓我那麼擔心……!」


「…………」


我將額頭頂著他的背,開聲控訴:


「需要幫助的時候又不出聲,總是要勉強自己……你也體會一下人家是怎麼擔心你的啊……」


「抱歉……」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帶著滿身傷回來的時候,我有甚麼感受嗎……!?」


「……咲戀……」


「人家明明為你才決定要堅強起來,你卻丁點都不願意依靠我。前不久在遊戲裡你幫鈴莓擋怪後是給你用些漂亮話矇混過去了,但你是打算護住人家之後自己去打敗那隻魔物的對吧?」


「……!!」


「算我求求你,幫助別人的時候,也多點愛惜自己……!我之前就說過了,要是你有甚麼不測,可是會有大把人傷心的啊……!我也是其中一個,你知道嗎……!」


「……嗯。真的、很抱歉。」


「而今次,該輪到我來保護你了……!這個位置、這份使命……不論是秋乃優衣還是鈴莓、抑或是靜流姐和璃乃……我都不會讓給她們的……!」


「…………」


「我可是為了你才變強的,你就多依賴我不行嗎……!在真正需要求助的時候出聲求助是不會遭天譴的,好好地開口講行不行啊……!」


「……好,我跟妳約定。所以……妳不要哭了。」


我感到後腦勺被他的右掌輕撫著。


等我自覺到的時候,我眼角已經濕潤,聲音也在顫抖。我立刻放開並背向了他。


不知第幾遍的尷尬沉默,而這次最後是由我來打破:

「……你真的、會遵守這約定嗎?」


「啊,會的。如果咲戀妳是這麼期望的話,我會履約。」


「……這樣喔。」


話又斷了。


他真的、會履這個約麼……?有些不安耶……


……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先離開浴池吧。再泡下去不單可能會中暑,也對美容不好……


「那、那我先走了喔?你想多泡一會我也不是不懂,不節制點泡會中暑的喔?」


「呃、啊啊……我……會的……」


唔?他的聲線有點怪……?

不過我現在也沒有這種餘裕去細思了,於是在他目送之下快速離開浴池朝浴場的門走去——


——然後這時門被猛地拉開,


「那那那個祐樹少爺!!為補償剛才的失態不才鈴莓鬥膽來替您洗背了請您接受我的歉意……!!……啊咧?」


似乎終於下定某種決心的鈴莓穿著之前我和她一起選的深藍加白色為主的泳衣,闖進了浴場。


「欸?」


「咲、咲戀大小……姐?咦?」


「…………」


看到目瞪口呆的我後鈴莓也怔住了一陣子,然後大為慌張地問:

「為為為為為甚麼大小姐會在這裡呀——!?」


「這、這我才想問妳呢!為甚麼之前一起去泳池的時候我怎麼勸妳都不肯穿的泳衣,現在妳又願意穿上它還跑來這裡了!?」


「那那那那是因為那個……!」臉紅了個透的鈴莓正想要辯解——


——啪嚓。


我卻聽見後方傳來這麼一道水聲,於是回頭看去——


祐樹昏倒在浴池邊緣了。


「喂,祐樹你沒事嗎!?振作點!」「啊啊祐樹少爺您沒事吧——!?」


後來我把管家長叫來才好不容易把他抬出了浴場——當然是待我們火速穿回衣服後走出走廊再去叫的人就是了。


在我拜託之下,管家長為中暑了的祐樹抹身穿衣、然後安置到我臥室的床上。


當、當然我是沒別的意思啦?


話說啊……讓男生睡自己的床……有點……讓人心癢呢……而且睡的還是意中人。


不對,現在不是陷入戀愛少女思考模式的時候。


請管家長看過後,他表示這不是單純的久浴中暑,連日下來積累的大量疲勞也是昏倒的原因之一。


既然他本身沒積累太多肉體疲勞,那換言之這就是由心勞所致的了。


這傢伙……結果還是變這樣子了嘛……話才說完不久……


「沒有引發大症狀,太好了……」等管家長做好護理離開後,鈴莓才終於放下心來。


當事人現在有規律地呼吸著,睡著了。


「真是,惹人操心的傢伙……」我輕聲抱怨,伸手輕戳一下他的臉頰。


這……讓我想起那一天的光景呢……


「……大小姐?看妳好像沒甚麼精神,是在想甚麼呢?」鈴莓擔心地看了看我的表情。


……我很想回答她沒問題,不過如果是鈴莓,那跟她說清楚好像也沒關係吧。畢竟先前在祐樹家洗澡閒聊回憶的時候就有略為提過了。


「……鈴莓啊,妳記得前不久我跟妳們說過的,我和這傢伙的邂逅故事嗎?」


「咦?呃,是的,我記得……這有甚麼特別嗎?」


「實際上欺凌事件還有那樣的後續……」


我把祐樹最終受過重傷的那一天的大要跟她說明瞭。


「欸欸……!?原來還有過那麼過份的事情嗎……可是為甚麼您之前沒有談到這段呢?」


「當時的氣氛問題啦,而且可蘿那時也在場,總不好跟她說這些可怕的情節吧。」


「啊,這也對……可是為甚麼您現在又願意跟我說這段呢?」


「無他,因為……鈴莓,我希望妳能和我一起保護他。」


「欸、欸——!?我、我嗎!?我何德何能可以這麼冒昧……!」


「不,就因為是妳,我才開口拜託的。因為妳是我最值得信賴的女僕兼摯友,加上還是情敵呢。」


「咦……!?欸欸欸欸————————!?啊嗚……!」

她聞言嚇得一個勁的向後退,然後讓後腦勺狠狠地撞在門板上。哎呀呀,這反應挺不錯的嘛。


「大大大大小姐您您您這這這是在說甚麼……!」


「哎呀?我弄錯了?那剛才為甚麼妳那麼乾脆地穿起了那套泳衣想要來幫他洗背呢?」


「嗚~~~!!」


看嘛,臉蛋都比灼章魚還紅了,隨時像優衣那樣噴出水蒸氣都不奇怪呢。


「怎麼樣?不想的話……」


「……不、不會不想、的說……我確實、有這個、意思……」


「嗯。妳肯坦白就好。」


「啊嗚……」


反應真像優衣啊,搞不好她們倆還挺相似的……


「好了,我們還在談正事,妳先讓理智歸位一下好不好?」


「……啊!好的……!」


我又換回了認真的口脗,續道:

「剛才在浴場我是有跟他控訴我的不滿,可是現在想來那些話對我來說也是適用的。」


「啊——」


不錯,就是所謂的回力鏢式發言,直接打回自己身上——我也是一直對那件事懷著陰影而想要一個人努力奮鬥、不假手他人地保護他。不過如果僅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很快就會到達極限。


鈴莓似乎也聽懂了我想說的。


「如何呢?鈴莓,妳願意和我一起守護他嗎?」


「呃,呃啊……雖然不才,我很樂、樂意……」


「很好,那我就再向妳道次謝了,鈴莓。我很依賴妳的哦。」


「好、好的……!」


鈴莓高興得兩手合什地回答,這讓我暫時安心了一下。


這好幾天之內居然讓情感爆發了兩次,而且都禁不住做出了大膽的行為,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要是沒有學到些許維持撲克臉的方法,也許我也會像優衣那樣動不動就會害羞得滿臉通紅或是直接羞得昏死過去了吧……


不過也可以反過來說,是因為我對騷擾信事件感到更強烈的迫切感的緣故。


秋乃她也似乎已經察覺到一些徵兆而決定和優衣一起著手追查真相了,那我就順水推舟把細部調查的角色留給她們吧。


和真凶的對決,明天的舞臺演出之後就見分曉了。


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你到最後……!


後話略提,結果這一晚祐樹便就那樣沉沉睡去,我和鈴莓偷偷地每人給他三十分鐘膝枕後,累透的我們也和他排成川字型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三人都很尷尬的事當然也不用明言。


……還好平常來叫醒我就是鈴莓的專屬工作……我才有及時醒來免掉了早上被其他女僕或管家看到這情景的風險。


不過嘛……我也久違地享受到欣賞他的睡臉的樂趣了,算是賺到了吧。


~下之叄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