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7 月份被市場監管總局叫停合併後，虎牙和鬥魚先後披露了 2021 年第二季度的財報，也是合併終止後的首份財報。

從基本面來看，鬥魚虎牙各有難處 —— 鬥魚的資料持續走低，業務表現不佳，財報資料慘淡；虎牙雖然在營收、淨利潤規模方面均強於鬥魚，但淨利潤下降 32%，付費使用者持續了上一季度的下滑態勢，在大的競爭環境下，增長壓力也不小。

財報釋出後，鬥魚股價跌至歷史最低點，市值首次跌到 10 億美元以下，距離巔峰市值已累計縮水超 80%。

在經歷了合併風波後，虎牙、鬥魚將如何面對殘局？

鬥魚資料下滑，虎牙收入微增

根據虎牙和鬥魚的 2021 年第二季度財報顯示，本季度虎牙營收 29.6 億元，同比增長 9.8%，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Non-GAAP）下，歸屬於虎牙的淨利潤為 2.5 億元，較去年同期的 3.3 億元，下滑 32%。鬥魚總營收 23.4 億元，同比下滑 6.8%，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下的淨虧損為 1.45 億元，而上年同期盈利 3.2 億元，已經連續三個季度由盈轉虧，且虧損環比大幅擴大。

從財務資料看，鬥魚的虧損，主要是由於營收下滑的情形下營銷開支擴大。財報顯示，鬥魚二季度的銷售和營銷費用為 2.95 億元，2020 年同期為 1.42 億元，同比增長 107.6%。過去一季度，鬥魚在促銷渠道和促銷活動以及品牌活動上投入大幅增加，但營收卻表現慘淡。

其中，鬥魚主要收入來源直播服務營收為 21.8 億元，較去年同期下降 6.4%。佔比較小的廣告和其他收入也同比下降了 18.7%，為 1.587 億元。很顯然，鬥魚大力投入的營銷和促銷行為，並未實際帶來營收的增長，各項成本大幅增長導致入不敷出。

值得注意的是，鬥魚在內容上面的投入，並沒有加大，其營收分享費和內容成本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 3.0%，佔營收比例 77.3%。虎牙的營收分享費和內容成本同比增長 21.2%，佔營收比例 68.8%。

從虎牙來看，增長主要是由於廣告和其他收入的增長，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 189.9%，為 3.83 億元，該增長主要來自內容許可收入。

但是，虎牙核心業務直播服務營收為 25.792 億元，與 2020 年同期的 25.651 億元相比僅增長 0.6%。這一季度，虎牙的直播增長主要受益於海外直播業務收入的增長，國內直播增長表現並不理想。

在淨利潤方面，虎牙第二季度下滑明顯，原因則與成本費用相關，其收入成本增長 12.2%，主要由於收入共享費用和內容成本的增加。此外，其研發費用同比增長 15.6% 至 2.08 億元；銷售和營銷費用則同比增長 45.9% 至 1.67 億元。

從業務構成來看，兩家直播平臺的主要收入來源是直播收入，其中，鬥魚營收佔比為 93.2%，虎牙直播收入佔比為 87.1%。兩家平臺營收組成都較為單一，相比之下，鬥魚更加依賴直播。

拉新乏力，被百萬使用者拋棄

在付費使用者數方面，虎牙和鬥魚具有不同程度的下滑，第二季度，虎牙減少了 60 萬，鬥魚減少了 40 萬。值得注意的是，上一季度，兩家的付費使用者數也都在同比下滑，虎牙減少了 20 萬，鬥魚減少了 60 萬。也就是說，2021 年上半年，虎牙和鬥魚分別丟失了 80 萬和 100 萬付費使用者，使用者的付費慾望不斷向下走。

目前，虎牙平均移動 MAU 為 7760 萬，而 2020 年同期為 7560 萬，同比增長 2.6%。總付費使用者數為 560 萬。鬥魚平均移動 MAU 為 6070 萬，同比增長 3.9%。平均付費使用者數量為 720 萬，使用者付費情況較虎牙優勢明顯。

顯然，在月活增長上，虎牙和鬥魚都進入了增長瓶頸。兩家平臺正在全力通過內容投入和營銷策略來拉動增長。但在當下新勢力視訊平臺月活不斷上漲，使用者時間被搶佔，遊戲直播平臺們僅僅依靠原有的使用者生態只會踟躕不前。如何解決增長瓶頸，成了橫亙在虎牙、鬥魚面前的又一座大山。

目前來看，虎牙和鬥魚在下半年的業務重點重合度依然較大，一方面體現在海外市場的投入；另一方面是視訊 + 直播的融合。此外還有電競賽事版權爭奪和佈局。通過這些投入，兩家直播平臺期望帶動使用者和收入的增長。

對於直播收入的下降和增長放緩，市場解釋認為是由於從疫情中恢復後用戶在家時間減少。但是，這也側面說明，疫情之前，遊戲直播平臺在增長上就出現了瓶頸。

整體來看，遊戲直播行業正面臨使用者紅利消失、付費率增長陷入困境的現實問題。同時，B站、快手、抖音等視訊平臺的遊戲直播業務也相對成熟，從體量、流量和邊界上，已經對虎牙和鬥魚的增長帶來了強勢壓制。

更重要的是，原本可以靠抱團來佔據更大市場的兩個老牌遊戲直播玩家，也因為合併的失敗，繼續站上對立陣營。

“棄子”鬥魚，如何翻身？

2020 年 10 月 12 日，虎牙、鬥魚合併的訊息正式官宣，新公司設聯席 CEO 由騰訊控股，鬥魚將退市。但是不到一年，2021 年 7 月 10 日，市場監管總局依法禁止虎牙公司與鬥魚國際控股有限公司合併。聯姻告吹，騰訊坐上游戲直播江湖山頭的願望落空。

從市場份額來看，騰訊在上游網路遊戲運營服務市場份額超過 40%，排名第一；虎牙和鬥魚在下游遊戲直播市場份額分別超過 40% 和 30%，排名第一、第二，合計超過 70%。

如今合併停止，對於虎牙、鬥魚雙方而言，有哪些影響？

在此次的財報電話會議上，虎牙 CEO 董榮傑表示，管理層其實針對合併通過與否做了兩個版本的規劃，虎牙目前一直按照之前的計劃往前推動，今年來說，包括內容戰略和海外戰略的整體戰略不會有太大的調整。下半年在內容的投入上會適度增加。

鬥魚 CEO 陳少傑在財報電話會議上談及“合併終止”問題時表示，鬥魚充分尊重監管決定，積極配合監管要求，依法合規地進行運營。對於鬥魚未來的發展是否受影響。他認為，此前鬥魚一直是獨立經營、獨立決策、獨立發展的公司，因此市場監管總局的決定不會對鬥魚目前的運營和財務狀況造成重大不利影響。

但事實更加殘酷，公司管理層對外的說辭，在資本市場和財務資料面前毫無說服力。自從宣佈合併以來，鬥魚的營收開始不斷下滑，還出現了持續虧損。鬥魚的股價從傳出合併訊息後股價曾暴漲至 19.18 美元，但現在股價僅僅 3.42 美元，跌超 80%，本季度財報釋出後市值一度跌到 10 億以下美元。虎牙處境相對沒有那麼慘，市值維持在 20 億美元上下，與鬥魚整體市值差已拉大到 2 倍。

對比當時在雙方合併公佈之時，虎牙市值約 57 億美元，鬥魚市值約 44 億美元，合併後將產生一家市值超 100 億美元的巨型遊戲直播平臺，虎牙和鬥魚目前的處境相對艱難。

其中，鬥魚已經連續三季度虧損，付費使用者下降，同時，不斷傳出的主播負面新聞也在不斷拖垮這家平臺。

值得注意的是，騰訊具有對虎牙的單獨控制權和對鬥魚的共同控制權。如今合併終止，更多的疑問產生：騰訊資源是否會更傾向於虎牙，隨著鬥魚的日漸低迷，是否有朝一日會成為棄子？

在原來合併案中，作為被收購的一方，處於相對弱勢的鬥魚如今地位更加尷尬，看似只能遊走在騰訊遊戲直播生態邊緣，自力更生。

當初騰訊牽頭合併兩者，就是為了減小內耗，但是如今看來，內耗還將持續，而虎牙和鬥魚的明爭暗鬥將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