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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啟示的啟示——《中國生存啟示錄》讀後感4300字範文

沒什麼啟示的啟示——《中國生存啟示錄》讀後感4300字範文:
文:夜晨1981。先後兩次閱讀這本書,第一次是2016年3月,第二次是2018年12月。讀了兩遍,都有一個理由,就是樑曉聲這個名字。不知什麼時候,樑曉聲這個名字植入心田,以一種現代著名作家的身份,以一種文化精英的形象,印象裡把他與王蒙、馮驥才置於一處。讀第二次,不是出於喜歡,而是責怪自己怎麼對這本書沒有一點印象,有些對“樑曉聲”這個名字不敬的內疚。
這次閱讀,速度放快了一些,以前標記和書批的地方放慢了一些,而且重點內容做了電子摘錄。可說實話,合上書烙印在腦海裡的東西還是非常少。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的思想跟不上趟,缺乏感同身受的深刻體悟;一種是他的思想有時代侷限性,沒法點燃我,引發強烈共鳴。
樑曉聲是1949年出生的,他的知青小說更出名,這是從百度裡瞭解的,我也僅讀過他的這本書。這本書是隨筆性質,像《蒙田隨筆集》一樣的寫法(蒙田是隨筆的鼻祖),分為三個部分47個短篇,基本是以個人的經歷為體驗,對中國環境生存下的一些人生體悟。總的感覺是,這些文章好像比較老舊,發的都是80年代後期的感想,一些觀點也比較平,偶有衝擊力也被作者抹平了,也許經歷了“文革”的人不是陷與激進的批判,就是更加的穩妥和諧一些吧。

讀了這本書,對文章沒多少留戀,但對樑老這個人敬佩了,他的真實字裡行間緩緩流出,彷彿能穿透世間的虛偽與浮華,真誠的面對自己的困惑,剖析自己的想法,坦露自己的心聲,訴說自己的情感,執著於認識真實的自己,認識真實的社會。他的生活是崇尚極簡主義的,穿衣都是20元的地攤貨或者贈送的廣告衫,拒絕使用手機和電腦,自言“文化人買便宜的東西未見得就不文化了”,蠻可愛的。
在我的認知裡,真實大多是與簡單連在一起的。還有就是一種從容淡定的感覺,從歷史走來,又走過歷史,最後成為歷史,總是那麼悠悠然、靜靜的,既好像是自己的經歷,坦露出一些當時情感,又好像是局外人、旁觀者,跳出去客觀地加以分析和評價。這種心態,蘊含著人生智慧,也靠近人生的真諦了。
本書開篇即討論“人生有什麼意義”。作者以為,“人生有什麼意義”最初肯定源於人的頭腦中的恐懼意識,是追求而又屢遭挫折、竟終生無法實現的一種恐懼。

小鹿斑比讀後感300字給出的答案是:所謂“人生的意義”,它一向至少是由三部分組成的:一部分是純粹自我的感受;一部分是愛自己和被自己所愛的人的感受;還有一部分是社會和更多,有時甚至是千千萬萬別人們的感受。所謂人生的價值,只不過是要認認真真、無怨無悔地去做最適合自己的事情而已。
本以為能從智者口中找尋到近乎真理的答案,看到以後還是有些失望的。其實作者說的三部分構成,儒家學說早已解讀,樑漱冥曾論及人的三大關係:人與自然,人與他人,人與自己。概括得更直接,更精煉,更智慧。作者還指出,責任即意義。人生的意義在於對社會、家人、自己的責任,有責任才有價值。還有就是削繁就簡,選擇一種生活方式、鉚釘一件適合的事,一直做下去。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書中舉了自己親歷的幾件事,曾有機會到文化部任職、任局級幹部從政、接受臺灣商人投資、到影視圈當導演,面對這些所謂的“機遇”,他選擇篤定做自己最適合做的事,一生從事寫作。這就很了不起,知行合一。
中國的面向大多數人的文化在此點上扮演著很劣的角色——不厭其煩地暗示著每一個人似乎都可以憑著鍥而不捨做成功一切事情,卻很少傳達這樣的一種人生思想——更多的時候鍥而不捨是沒有用的,倒莫如從自己人生的“節目單”上減去某些心所向往的內容,這更能體現人生的理智,因為那些內容明擺著是不適合某些人的人生狀況的。
說了半天,我理解只是回答了“人生該怎麼過”的問題,至於“為什麼而活”好像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也許這個問題一直就沒有統一答案,每個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樑老用一生去寫作,寫作就是他的人生意義吧。找個事,幹到死,完了,這就是人生。偉大教師列寧曾說,“活著,並且工作著,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書中有兩處談到孔子:一個是說孔子的學說,沒幾個君王真照他的教誨做仁君,而是要求百姓照他的教誨做良民。再一個是說,孔子說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以讓老百姓按照我們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讓他們知道為什麼。想來,學問只是工具而已,沒什麼好壞之分,你幹什麼就學什麼,作皇帝就學馭人術、搞建築就學建造術、當軍師就學計謀術,做廚子就學烹飪術,等等。如果有權力時,你想讓人幹什麼,就讓他去學什麼,這就是學問存在的意義。比如,偷盜的學說,本身不能說這個學說是善的惡的、好的壞的,關鍵在於怎麼用它。007也總偷竊機密,但對國家而言那是精忠報國,光榮無比,偷得越多越好,榮譽越大,越受尊崇。
書中有兩篇,我認為寫得好。一篇是《羞於說真話》。他告訴我們說真話為什麼難:“說真話之難,難在你明明知道說假話是一大缺點,卻因這一大缺點對你起到鎧甲的作用,便常常寬恕自己了。”從實用主義解讀就是,說假話更有用、有效、有利,為了生命選擇說假話,為了生存選擇說假話,為了生活的更好選擇說假話,反正咋得實惠咋來。他還採訪了幾個經常說假話的朋友,得到的答案是:“懶得說真話。何必說真話?說真話,圖什麼?”也側面說明,在這個社會環境下,真話沒用,假話有用,說真話頂多大家會說你誠實,可背後也會有人說你傻。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關鍵在“功利”二字。有一天,社會創造一套誠信機制,誠實變得有利,真話變得有用,假話會得到惡果,那時說真話的就自然多起來了。
作者還談到:“‘文化大革命’中,我學會了撒謊。倒也沒什麼人、什麼勢力直接壓迫我撒謊,更主要的是由於撒謊和虔誠連在了一起。”荒唐的時代,撒謊居然和虔誠連線在一起,這有點像中國人拜佛一樣,說的唸的好像個虔誠的信徒,可連自己也知道這種虔誠是謊言構建的,什麼時候把自己都騙了,謊言也許就成真了,當然是在沒有遇到“事”的考驗時。毛主席說的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踐也是檢驗忠誠的唯一標準。王陽明也說,事上磨。沒有經過事實檢驗的一切所謂的思想,都是理論而已,對於一些人僅是假設而已。
美國友人問:對在“文化大革命”說假話有何感想。我回答:“明明在說假話而不得不說,我便這樣安慰自己——反正人一輩子總要說些假話,趕上了億萬群眾轟轟烈烈都說假話的年代,把一輩子可能說的假話,一塊兒都在這個年代裡說了罷!這個年代一過去,重新做人,不再說假話就是了。”
在說謊這個事上,作者還介紹了朋友的一套理論:“一個人對於任何一件事,有表明自己真態度的權利,也有說假話的權利,聽明白了,說假話是人的權利之一。假話是使對方信以為真,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對方,責任完全在對方。因為任何人都有不相信假話的權利。”
這理論真他媽的夠阿Q的,也夠暖心的,可以給世人一劑心靈安慰。人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說假話是人的權利之一”。真夠扯淡,那殺人也是人的權利之一了,我有殺人的權利,別人有不被殺的權力,殺不殺人在我,被殺不被殺在於別人啊。別人聰明智慧,可以識破假話,不受到影響;同理別人武藝過人,可以不被人殺,甚至可以去殺別人。這樣想的話,那他媽的人間真成了地獄,賣毒奶粉的有賣的權利,喝的人也有鑑別的權利,沒有鑑別出來受毒就活該。作者沒說這友人是誰,不過這哥們也真夠“友”的,能當面說出這麼無恥的理論,而且說的都是真話,一看就是“鐵哥們”。還好作者沒有被其迷惑。
另一篇是《論溫馨》,他回憶了自己體驗到的溫馨,從父親、母親身上,那種至濃至真的最原始的愛的情感,讓苦難的人生格外的溫暖,一幅幅愛的畫面,像賣火柴的小姑娘點燃一根根火柴時看到的一樣,哪怕只有一瞬間,也讓人生格外的明亮。
如今想來,溫馨在母親和弟弟、妹妹眼裡,在我心裡。他們眼裡有種感動,我心裡有種快樂。彷彿,感動是火苗,快樂是劈柴,於是家裡滿足溫馨。
他還講述了“母親彌留之際,他企圖將母親喉間的痰吸出來,母親突然間醒來,以為兒子在與她吻別。母親一下子緊緊摟住他的頭,摟得那麼緊那麼緊。”他的感受是:我的心悲傷的快碎了。所以並沒有碎,是因為有溫馨黏住了啊!
我們國家以孝立國,還曾大肆宣揚“棍棒底下出孝子”,在我看來“棍棒”有愛的成分,但卻是一種無能的愛、無助的愛、無力的愛、殘忍的愛,不是什麼事打上愛的名義就會變得神聖,倘若愛需要加之於“棍棒”的話,我以為那亦是一種罪惡。真愛裡蘊藏著救贖,這份愛是以犧牲自我來實現的,而不是以犧牲所愛之人來成就,正如耶酥揹負十字架,地藏菩薩走進地獄一樣。我愛妻子,不是我強行改變她,而是我犧牲自己去感化她、成就她。我愛孩子,不是強行去塑造他,而是千方百計改變自己、改造自己、提升自己、昇華自己,自己承擔起改變的痛苦、忍受進化的苦痛,讓他直接享有一個優秀的父母,一個充滿愛的偉大的父母,那樣他潛移默化、自然而然會變得有愛而優秀,這種有愛和優秀是天然栽培下的,不會經歷那種強迫改造的經歷,這就是我們父母應該做的。而且,我希望父母們收起“棍棒”,給孩子們多一些擁抱,多一些親吻,這樣才有溫馨的畫面,溫馨的體驗,“棍棒”再有愛也沒有溫馨。孝和愛不變,心態得變,方式得變。
魯迅說:“救救孩子!”而我要說:“救救大人!”誰幫中國的某些大人們,找回敬畏之心,找回天良!連大人們都越來越喪失了的,又憑什麼指望我們的孩子們會自然而然的有!
在這個觀點上,我們倒是不謀而合,他說的是大人和孩子該救救誰,我琢磨的是“少年強則國強”還是“老年強則國強”。這個社會,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責任,只有大家都好了,社會才會好起來,而且是大人們好起來,孩子們才能學好。心理學上說,“父母是孩子的上帝”。父母的言行塑造了孩子,所以改變孩子從改變大人開始。父母們只是指望孩子們上進拼搏,那是推卸責任。孩子們長大後,再指望自己的孩子上進拼搏,責任一代代推下去,誰來擔當?這個道理很簡單,可是我們都不願意去相信它。
他還提到了與一們美國友人的對話。“你們中國人心理好像都暗怕著什麼。那是什麼?”我說,大家心裡都怕著一種平凡的東西。她追問“究竟是什麼?”我說,就是平凡之人的人生本身。平凡在我們心裡,好像與失敗劃等號。我們明知道成功是金字塔型的,越往上人越少,可內心裡,我們還是以為爬不到上面就失敗了,而且這種攀爬是無止境的,永遠在與上一層的人作比較,永遠沒有心靈的寧靜。人生應該找準對手,對手就是自己,與昨天的自己競爭,超越自己才是應該有的狀態。
一本讀後沒什麼啟示的書,讀後感寫完了反而生出了一些啟示。